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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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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到底是不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是啊!不过既然为盼和牟伯伯都不欣赏你,教我这个做娘的人也为你叫屈。你老是自讨没趣的死缠著人家多没意思,不如换个对象好。” “我就是喜欢她,这辈子要定了她!小心我一怒起来,也学牟定中逃婚。” “每次都只会放话,怎么不拿出具体行动来?”童玄羚见机煽火。 “我早请奶奶代我上牟家大门求了婚,那还不算具体行动吗?” “你这哪算得上具体?眼看明著来无望,暗著使诈不会吗?我不知道怎么会孵出像你这么死脑筋的儿子!” “那是因为你们的胎教、身教和言教太差、太失败!我干不来那种事,首先得怪你和爸。” “哟,你皮痒想讨打,竟敢犯上!”说是这样说,但童玄羚双手叉腰,仰头狠瞪儿子,警告著。“还不赶快给我蹲下身子,老娘我脖子酸了。” 邹怀鲁会意的跟著弯下身子与母亲平视,两人大眼瞪小眼。“我不是故意要犯上的,但我不做那种强人所难的暴行。即使妈说行,我还是不干!” “强暴这两个字不是更省口水吗?你是嫌我这个妈品行不够端良吗?” “有哪个品行端良的妈会在儿子二十一岁生日时,到‘花街科妓院’高价延请两位处女舞小姐供儿子开发、使坏、玩乐呢?” “那不是我的点子,只是照你奶奶的意思行事罢了!她们是动过手术的,并非正牌处女。再说那晚你抵死保住贞操不上,还跟人家玩了一夜的拼字游戏,也没吃到亏,紧张什么?”童玄羚理直气壮,接著没好气地低声抱怨:“早知如此,当年该请没念过书的。” “妈,那不是重点所在!” “那你的重点是什么?” “知子莫若母,你不该顺著奶奶让她无理取闹的。” “我是被逼的。”童玄羚装傻,无辜地辩解道。 “才怪!你是故意的,想看我这个做儿子的出大糗!” “冤枉啊!” “妈,你这样喊冤是没用的,因为自知理亏的我向来也是这么无病呻吟的。” “好吧!我承认是我故意要测验你的能耐的,但我得说,你不愧是我的儿子,没让我失望。这样总可以了吧?”她很会替自己找台阶下。 “我当然欣然接受。不过如果妈能重新慎重考虑冒牌新娘的人选的话,我会觉得你更有道歉的诚意。”邹怀鲁抓著母亲的小辫子不放。 “你敢跟我分斤拨两、斤斤计较八百年前的旧账!”童玄羚不甘心被儿子吃得死死的,只得一再端起架子。 “妈,没那么久吧!还不到五年哩。”邹怀鲁双手抱胸,揶揄母亲的记性。 “都一样是过去式!好,要我改变主意可以,除非你现在马上把我以前喂你的母奶全部吐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呻吟了一下。“妈,少开玩笑了!我喝的奶不知是哪一国的哪一号乳牛提供的,你那么爱漂亮,不可能愿意输奶给我的。” “乱讲!是你使坏不肯吃。我足足试了一个月徒劳无功才放弃的,你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童玄羚见儿子挑眉不置可否的模样,顿觉委屈,又忍不住申辩,“不信的话,你可以找你爸问去。” “即使问出个所以然,我还是吐不出来。” “既然如此,冒牌新娘人选就非张昭钏莫属。”童玄羚死硬不肯改变初衷。 就在母子俩僵持不下、互不相让的情况下,窝在卧室里良久,无意间听了这场变调的“三娘教子”的邹隽易,终于发出低沉的嗓音打破沉默。 “傻笨小子!你妈在逼你使用爱情激将法,她连退路都给你铺好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呆哩!没有触媒素,你再蹲个十年、做个老处男,也绝对盼不到预期中的化学反应。” 一语点醒梦中人! 邹怀鲁看著母亲斜眄他的不屑模样,总算放弃己见地僵著笑容,微低下头来,在她气鼓鼓的腮帮子上轻轻印下一吻。 “希望我别成了张昭钏的瓮中鳖才好!” 她瞠视儿子一秒,说:“少自贬了啦!妈知道你滑溜得跟一条蛇一样,绝对找得到洞钻。”然后一语双关的拍拍儿子的肩,推著他走,建议道:“走!妈替你挑一件体面的金镂衣,让其他女孩羡煞你的假末婚妻吧!” 牟为盼跟著父母及大哥走进邹家的宴客厅,看著墙上挂著喜幢及甫贴上文定的装饰,忸怩地绞扭十指找著邹奶奶的身影,以防逃躲不及被暗箭伤到,接著再睨她父亲铁青的脸,注意到他一脸想要切腹、好为二哥惹出来的祸顶罪一般。 “牟兄,这里,我来带位。”邹隽易急忙笔直走了过来,握住牟冠宇的手。 这算是殊荣了!竟让大董事长亲自出面带位。 “不敢,不敢,邹兄客气了。”牟冠宇也紧捉住邹隽易的手,将他拉到一侧。“唉,邹董,我那不成才的儿子给你惹了这么大的祸,我实在无脸见你。”客套的话虽是这么说,但明天上班不见也不成。 “哪儿的话!是邹妍太任性,定中没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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