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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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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朽跋仡邪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竖起一指威胁她,“反正软的怕硬的,硬的怕软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今天碰上横的和不要命的,算我命背,但如果没把他医好,你横竖是死定了!所以最好祷告你的技术不是唬人的,要不然我会把你的手骨剁下来,一把掷回你家,给你母亲当柴烧!” 他发完飙,三步冲出了树荫,留窦惠和十二个男人在这里干瞪眼。 由于语言不太能沟通,窦惠的诊断过程极为不便,只好比了一个喝水的姿势。 刚才和少年大吵一顿的大叔会意后,忙递上自己的水壶。 她接过后,摇头表示不够,于是大叔便要其他人递出水壶来,有些人给得不太干脆,大叔便恶形恶状地抢了过来。 窦惠接过手后,闻了一下用羊胃袋做成的水壶,露出了难忍的表情,然后二话不说地将水倒了出来,并且要大叔跟着做。 其他人纷纷出声抗议,叫说水是最重要的东西,怎能这样浪费,于是伸手就要抢回去。 窦惠只好一直抱着肚子,表演痛的感觉。 但他们莫名地盯着也瞧,还有人问她是不是想拉屎了? 窦惠没办法,只好跑出去向拓跋仡邪求救。 但是他人不在入口,她边找边唤:“好哥哥,你在哪里?我需要你帮我解释一些话。” 空荡荡的林间没人应她,她便走到另一头,这回看见他背靠着一棵大树站着,只露出一个肩膀。 于是她撩起裙子,一路跑上去,来到树干边,气喘吁吁地说:“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想请……” 拓跋仡邪狠咒了一声,恨连撒泡尿都不得安宁,便仰天大吼一声:“别过来! 你若过来,我准掐死你!” 窦惠被他狼啸般的吼声吓住了,整个人就真的呆在那儿不动,仓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我在射兔子!”拓跋仡邪咬牙切齿的应她一句,接着自觉是个天字第一蠢蛋,为何要对她的问题有问必答! “射兔子?”窦惠的口吻瞬转严厉,“喔!不行,你不可以伤害它,它受伤了是不是?”说着,她往前踩了一步。 地上的落叶随她的脚步发出唏唏嗦嗦的声音,让拓跋仡邪的神经绷在那儿,于是两人便绕着那棵大树躲迷藏,绕了半圈,直到他穿好衣服,低头确定裤裆处没穿帮后,才黑着脸潜到她身后,腿跨开,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问:“找什么?兔子吗?甭找了,算它命大,给它落跑了。” 窦惠闻音掉转过头,愣了一下,将信将疑地瞄了他那张酷脸。 拓跋仡邪信誓旦旦地举起一手说:“是真的跑掉了!不信的话,你自己去看,它一看到我拿石头打它,吓得屁滚尿流地窜跑了!”可怜的兔崽子,跟他的境遇还真是有些雷同。 “可是你刚才说你在射免子的!” 窦惠追根究底的精神令他强翻一个白眼,他强拗着:“喔!我是这么说的吗? 射跟打不是一样的意思吗?” 窦惠想了一下,“施力点和姿势好像不太一样。” “喔!那我记住了,汉语毕竟不是我的母语。”他这个人什么都懂,就是不懂理亏二字,于是,又是不客气地说:“对了!你刚才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被他这么一点,窦惠赶忙说:“我要你跟大家解释,装水的袋子生了霉菌,不能再用。” “什么?!没这回事!那些水袋是我们去年在于阗(新疆和田县)新换得的,不可能坏得那么快!” “你一定是买到半生不熟的便宜货,而且没先烤煮烘干处理就装水进去。” “这道理不用你解释,我也知道!”拓跋仡邪嫌她多事,懊恼地踱步回去,“怪不得大伙的脸色都奇差无比,明明餐餐都有烤鸭肉吃的,还活像饿了一个礼拜似的。” “你让他们吃烤鸭肉?” “是自己射的,不是跟人买的,天上飞来的鸭子不可能又中毒吧!” “可是天天吃,那就更无法将毒水排出来了!” 她的理论让他也愣了一下,“那现在怎么办?乐企的情况如何?其他人怎么样?” “其他人年轻力壮,只要随我回家给他们扎几针就会改善,但老公公就比较严重了,得先帮他滤血!” “扎针?!滤血?!” “嗯,就是让毒血从穴道流出来。” “那就是放血了?” “对,对,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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