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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体力尚未复元,火气虽大,手劲就是使不上来,只冷冷地说:“请别这样盯著我看。”

  “为什么不能?”唐震天没挪眼,只不过换上了一脸的匪夷所思,似在咀嚼眼前人儿的话,探索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她无法开口跟他坦白,因为他文风不动地站在那里凝视她的模样,让她有了被侵蚀的感觉,她只能重复方才的请求,“我请你别这样看著我。”

  唐震天叹了口气,把她心中的别扭说穿。“你是要我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吗?那好,天鹅翅膀一拍就可甩掉蛤蟆,我倒奇怪你怎么还赖在这里?”

  于敏容听他话里的影射后,一时冲动地握起双拳往他的胸前捶去,“咚!咚!咚!”地好几十来声,直到拳头被人握住后,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样的粗野行为。

  她勉为其难地抬眼望著他,被他深邃的眼眸吸引住,她任他握住自己的右手贴近他的胸膛,左手却被他反架到她的颈背上,她没挣开身去,只是喘吁吁地观察他接下来的行动。

  他的眼首先落在她的唇上。

  她意识出他想吻她,但似乎像是要赌气与证明自己并下在乎他,她忍下挪身的冲动,任由眼前这个八竿子打不著,却又甩不开的表弟往自己的唇欺过来。

  她假装他是一条水母或是乌贼之类的低等海底生物,自己则是无动于衷的礁岩,除了发现他的唇比自己的柔软外,她对他是相应不理。

  十秒后,他见她如蚌壳似的没反应,知难而退地挪开了唇,甚至松掉她的手。

  她得意地冷笑,正要奚落他,唇才半张,他却见机又捧起她的双颊,袭住她的唇,以热情如火的舌尖在她齿唇之间恣意妄为。

  这回她完全没有设防,也少了体力跟他相抗,只能任他攻城掠地,回应他轻慰浅触的热络。

  一时顷刻问,她忘了他是一只漂荡的水母,也忘了他是一尾滑腻的乌贼,她仍依稀记得自己前几秒是座礁岩,现在却成了被乱流冲毁的散沙,在他急流般令人晕眩的拥吻下随波逐流,没有方向与依循,只能漂到哪儿算到哪。

  这样的解脱感让她阖上了眼,渴望被一个要她、渴望她的人所拥抱的感觉席卷了她的理智,让她忘了自己,也忘了杰生。

  她颤著手想抵御他的唇与爱抚,纤纤指尖触上他结实魁伟却热烫的胸膛时,一阵介于痛楚与欢愉的压抑呻吟随即逸入她的耳,让她了解自己仍存在著些许女性魅力,这样的认知点燃了她对眼前人的渴望,他们相依紧偎,在厚地毯上拥舞。

  出乎他意料之外,她没有扭身抗拒他的求爱,

  他的求爱过程并不熟练,但出于爱她的本能,他破天荒地以言语奉承著怀中的女子,呢喃地赞美她,说她是他此生所见过最美丽,也最令他心动的女子。

  她似乎受他的甜言蜜语所感,如花朵般似的在他身下绽放舒展开来,至此,所有的禁忌全被他们抛诸脑后,他轻而易举地寻觅到她隐密的芬芳,在几番欲语还休似的交涉下,一波又高过一波的热潮掩盖掉了双方的矜持,等到求得她的首肯,进入已然潮湿的她,想与她合为一体,不料,长驱直入的打算竟被一层屏障所阻!

  同时,她眉心紧纠的模样也疼煞了他,他两臂撑起,急忙想撤兵,但被她揽上腰的纤腿缠住了身。

  他愣在上方往下望,只见她双颊绯红,两眼晶莹却迷离地望著他,虽没道出一句挽留的话,其依依不舍偎著他的娇态已传递出遗憾的含义。

  他的两性经验虽不多,但还不至于完全不懂男女两情相悦之事,他只是不了解已宣称嫁作人妇的她为何还会有一层屏障?

  难道杰生娶于敏容真的只是闹著玩的吗?

  还是他们真的笃信柏拉图关系可以成为永恒?

  他警觉到自己就要酿灾造孽,但行动反应却没让他有时间去多想,因为他的定力已被腰背上那双纤足与身下的瑰香软玉给逼疯了,他微颔首,如痴如醉地顺应心仪女子的意愿,也圆了自己半生的妄想。

  这场欢爱的结果让他顿觉自己像匹脱缰卸鞍之驹,恣意驰骋在芳草连天的牧地上,渴望她的感觉何止意犹未尽,简直就是有增无减,他对她这么地有感觉,就不知她对他是否也有同样的满足?

  他盯著她汗珠微渗的额,打量她芳唇微启的脸庞,听著她气喘细咛的声音与急促起落的胸部,心中揣测著一个问题:敏容会对这场云雨甘之如饴吗?

  他实在没有把握。

  因为心上不确定,他在示爱的行动上不敢放肆,只能将精力全部放在压抑自我这一个勾当上,只准自己浅近示爱,不敢深入冒犯。

  这招说蠢,其实是挺贴心的呆策,惹得头一回被点燃欲火的于敏容不知如何是好,想送往迎来却不知从何著手?

  她被动焦麻似的僵著已然著火的身子,喑喃地低泣,素求他更多的温柔,直到再也不能忍受这样小心翼翼的谨慎后,她伸手自然地紧攀住他宽翼般的肩头,他则将她的人儿紧揽在身下。

  他凑近她的耳边,重复地低喃著“我爱你”这三个宇,却被于敏容浇了一勺冷水。

  “我心底爱的人还是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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