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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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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笨得可以,当她奋不顾身用身体护卫他的时候,对他的心意不就已说得明明白白了吗?不能否认了,她喜欢他!不知何时开始,这位老是教她咬牙切齿的左相大人就落在心上,嘴巴上说讨厌,却又不能不惦记着他。可是,她怎么会喜欢上这位教人想不透的冷面宰相呢? 昏睡三天之后,如今恢复体力了,她怎可能安分继续躺在床上?况且心里有事,待在床上只会胡思乱想,教自个儿更心神不宁。 待李妍一去休息,端意宁决定出去透气,出了房间,就是小院子,由此可知,他们投宿的这户人家是个大户,竟然可以提供如此宽敞的院落供他们使用。 “王爷,夜深了……” “本王只是在院子透透气,哪里也不会去,若是不放心就跟着吧。”她打断守在房门边的护卫,步下台阶,走进小院子。 抬头一瞧,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教她想起一事。 当她昏迷时,八月十五已经过了,每逢中秋佳节,她总是半强迫半哀求的拉着曜哥哥偷偷摸摸跑去泛江赏月,虽然手足众多,可是对他们而言,唯有两人才是真正的亲人,而这也是曜哥哥一年一度出门的日子。 虽然中秋已过,回到皇城,她还是要带他去泛江赏月,他讨厌出门;不单是因为见外人时他必须蒙着面纱,让他觉得深受拘束,更因为这会教他忍不住贪恋外面的世界,而他们两个实在不宜并存于世,除非他们可以找回原有的身份,随心所欲过日子。 想到哥哥,好不容易暂且搁置的那些恼人问题又重新回到脑海,祈儒风是不是早在四年前初相遇就发现诚王爷是德和公主?两人有过一段缘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她又应该如何面对他? 不想还好,一想,她的心就更烦更乱…… “夜深了,王爷不知道这样很容易着凉吗?”祈儒风从后面为她披上一件银鼠披风,这是他特地为她准备的,越往北走,越可以感受到深秋的脚步已近,露水渐显冷冽,不过他了解她,她迷迷糊糊的脑袋瓜肯定不会注意那么多。 身子一颤,她抓住披风,想转身,又不敢转身。“本王只是出来透透气,不会待太久。” “王爷的身子极其尊贵,好不容易度过危险,可不能再出意外。” “本王又不是连夜收拾行李离开,不会出什么意外。” “三天后,我们会搭这里的商船返回皇城,一来安全,二来隐密。” “只要是可靠的商家,经由运河当然比陆路快速省事。” “这是我认识的商家,安全无虞,王爷可以放心。” “左相大人认识的商家,本王当然放心。” 他忍俊不禁的轻声笑了,语带戏谑的道:“王爷决定永远背对着我吗?” 她当然不想一辈子背对着他,可是眼前也不想面对他,既然早晚都得面对,她就咬牙转身吧。 “多谢左相大人相救之恩。”哎呀!她真是笨死了,干啥主动提起比事?这不是摆明告诉他,她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该是我多谢王爷相救之恩,若非王爷舍身相救,今日受苦的人就是我。” “见左相大人有危险,本王却袖手旁观,那本王还是人吗?本王多次蒙大人相救,如今能舍身相救,不过是上天给本王报答大人的机会。” “我说过了,我三番两次解救王爷,这是今生注定的,王爷不必摆在心上。” 她想问他所谓的今生注定是什么意思,可话到了舌尖就吐不出来,她渴望以女儿身面对他,然而面具一旦揭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必定改变,她肯定无法继续在他面前保有王爷该有的姿态。 两人说了老半天,兜过来转过去,就是触不到重点,看样子,他不先抛出议题,她可能会一直逃避下去。“王爷没有话问我吗?” “嗄?” “王爷心里难道没有任何疑问吗?” “我……本王应该有什么疑的吗?”她想问,可是紧张到连身子都在颤抖,舌头根本不听使唤。 “既然王爷没有疑问,我就不打扰王爷了。”他随即转身准备回房,她却突然从后面伸手抓住他,不过,她显然被自个儿的举动吓了一跳,顿时僵住,他迟迟等不到她出声,只好先开口,“我还以为王爷是坦率直言的人,怎么这会变得如此胆怯多虑?” 她有坦率直言吗?说她不擅长隐藏自个儿的喜怒哀乐还差不多,算了,早早说清楚也好。“你怎么知道?” “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这会轮到他跟她打哑谜吗?“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是……你怎么会知道?” “王爷是什么?” 她懊恼的跺脚,他非要她亲口说出来吗?“你要我说,我就说,我是……” 他倏地转身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正要出口的话。“我知道,可是其他的人并不知道。”虽然他已经撤下守在房门口的护卫,但不能确保没有人躲在暗处偷听,举例来说,小葫芦成天紧张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生气的拉开他的手。“那你为何非要我亲口说出来?” “我只想要王爷承认,并非要王爷亲口说出来。”他侧过身子,拱手一揖。 “我们还是进屋内说话,王爷以为如何?” 她毫不迟疑的率先走进屋内,他们此刻的对话确实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 祈儒风紧随在后入房,同时关上房门。 两人独处可以放心交谈,却也发现如此便成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会闷不吭声,更添暧昧。 沉住气,无论她是男是女,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可是诚王爷。“你怎么发现本王……是女儿身?” 唇角勾起一抹笑,他走过去执起她的左手,凝视手背上那道丑陋的伤疤,那是他离开梅树林前一天发生的事,看到她手上缠着纱布,他心疼死了,可是她却扬起笑告诉他,她不疼,只怪自个儿笨手笨脚,连点小事都做不好。 这会她应该大声斥责他的举动,太过失礼,可是此刻好奇心凌驾诸事之上。 “你知道这道伤疤是何时留下来的?” “六岁那一年,对吗?” “没错,正是六岁那一年,你怎么知道?” “这当然是王爷……不,应该说是公主亲口告诉我的。” 这就是说,他们相识在她六岁那一年,而且是在她留下伤痕,成为诚王爷之前,这段时间不长,可是她一点记忆也没有。“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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