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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左相大人生得很漂亮吗?”云琉璃不懂宫廷之事,可是听过左丞相这号人物,据说此人年纪轻轻,权位却仅列皇上和右丞相之下。

  “若生为姑娘家,他必定是祸水红颜。”

  云琉璃好奇的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王爷更漂亮的男子,真想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

  她懊恼的一瞪。“本王是风流俊美!”

  “……是,全皇城的人都知道诚王爷风流俊美,宛若天外飞仙。”若非此人贵为王爷,云琉璃肯定会禁不住的大笑出声。难怪夫君老爱取笑诚王爷像个任性的姑娘。

  这位王爷真的是女儿身吗?数月之前,曾经有过这样的传闻,可是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如今传闻再起,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声。虽然无风不起浪,可是想想,这事又太匪夷所思。生在皇家,打从娘胎起,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皇子有可能入继大统,皇女却是贵而不尊,众目睽睽之下,怎会让皇女变成皇子?

  端正曜闻言开心的高高扬起唇角,她一向乐于接受人家的吹捧。

  这时,吉儿终于送来诚王爷爱吃的包子。热腾腾的包子马上勾住端正曜的注意力,毫不客气的扑过去,拿起包子便往嘴巴塞。

  吉儿看得胆战心惊,急呼王爷小心包子烫舌。

  她哪有那么多心眼注意这种小事,用力给它咬下去,这绵密有弹性的外皮、这汤汁香溢的内馅,真是人间美味啊!

  ***

  诚王爷贵为皇上的弟弟,又深受宠爱,堪称皇城最有身价的公子哥,可为何她不能过上几天太平日子?这些天她比大家闺秀还安分,除了上蔚家大院吃包子,拉着云琉璃闲磕牙,哪也没去,麻烦还是找上门。

  “朕在问你话,为何闷不吭声?”端天穆拿起一颗白子落下。

  “皇兄知道臣弟棋艺不精,没法子一心二用。”若知道皇兄今日召她进宫的目的,她宁可从马背上摔下来,变成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跛子。

  “朕不下棋了,专心讨论三弟的事情。”端天穆摆了摆手,侍立在旁的太监立刻将棋盘棋子撤下,换上一壶刚刚从南方送到皇城的贡茶和几道点心。“朕还在等你回话,皇城又开始盛传诚王爷是女儿身,你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回应?”

  “皇兄一定要替臣弟做主,这分明有人意图陷害臣弟,要不,皇城的老百姓为何不说左相大人是女儿身?”相信以左相大人的“美貌”,全皇城姑娘见了都会艳羡,希望那样貌生在自个儿脸上,那为何不曾有人质疑他是男是女?

  “朕也在想,为何城里的老百姓老是拿诚王爷大作文章?”端天穆恶狠狠的一瞪。“这一点也不奇怪,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成天尽往外跑,又没有王爷该有的尊贵模样,难怪皇城会有这么不像话的传言四处流窜。”

  不像话……她还真不知做何反应。还是该说,皇城的老百姓目光如炬,看得可真清楚。不过,这事确实值得深思,她扮演诚王爷又不是一年半载的事,过去为何不曾听过这样的传闻呢?最近却一次又一次的四起,显然有人在背后操纵,只是目的何在?这跟伺机暗杀她的人有关吗?

  “怎么不说话?”

  “臣弟最近安分得像个姑娘家。”差一点被乱剑砍死,当然要乖上一阵子。

  “哪也没去?”

  “……臣弟只有出门吃包子。”皇兄不可能不在诚王府安插眼线,她的一举一动即便没有详记下来,呈给皇兄过目,可是她在府里做些什么、有没有出门,这种事大概都会上报。既然不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实在没必要隐瞒。

  “诚王府没有包子可以吃吗?”

  “那滋味不一样。”

  “依朕看,不是滋味不一样,而是外头的世界比较好玩有趣吧。”

  “诚王府当然比不上外头好玩有趣……呃,请皇上明察,臣弟是无辜的,肯定有人企图对臣弟不利。”皇兄真爱瞪人,他自个儿不也是因为外头比宫里有趣,所以动不动就上演微服私访的戏码。

  “散播这种传言对你有何不利?”

  “……”也是,这只是有损诚王爷的威严,实在看不出其中有何心思。

  “朕来告诉你好了,若你真的是女儿身,朕可以治你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她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她就知道,若是教人家拆穿她的真面目,皇兄绝对会置身事外……难怪皇兄继位后,她老觉得随时有掉脑袋瓜的可能。

  口气一转,“朕当然不会治你欺君之罪,这事绝不可能发生。”

  “……这是当然。”这就是她不喜欢进宫的原因,待在这无时无刻都得装模作样说瞎话,滋味真是不好受。偏偏这是生在皇家的悲哀,不该说的话就得藏着心头,长期下来,身体健壮之人也会生出病来。

  “朕可不想成为全天下的笑话!说朕竟然连臣弟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

  对哦,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可别任性。”

  “大不了再去狩猎,这一回不要射小鹿,改射天上的老鹰好了。”

  端天穆高高的扬起眉,“你真以为自己有那样的本领吗?”

  “……臣弟总要试试看。”她确实痴人说梦话,那只小鹿愿意站在那让她慢慢瞄准,再拉弓射箭,可是空中的老鹰,只怕她连寻到它们的踪迹都有困难,当然这些话她不能当着太监宫女的面前说出口。

  “朕可以命令一只小鹿乖乖站在那成为你的箭靶,可没法子对天空的老鹰传达圣旨。”

  这话意思是说,那只鹿早在她射中之前就被侍卫下药吗?她暗忖。

  “你那颗小脑袋难道不能变通吗?每次说到狩猎,你脚底就像抹上了油,溜得比谁都快,就算你今日幸蒙上天眷顾,顺利射下老鹰,文武百官不会因此认为你是可以驰骋沙场的悍将,皇城老百姓也不会认为你是有担当的大丈夫。”

  “皇兄的意思?”

  “若不想教人看轻你,取笑你是个养在阁楼的姑娘,就应该关心朝堂之事,挂念老百姓的福祉,而不是老在奉香楼那种地方打转。”

  倒吸口气,害她舌头差一点打结说不出话来。“……皇兄怎么知道奉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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