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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除了五月份在齐定浚的陪同下,和齐家人上餐馆庆祝母亲节之外,她几乎不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离开妇产科后,她到附近的市场采买了一些食材,准备做一桌好菜庆祝新生命的到来。回到住家的大楼后,却在会客大厅见到一位不速之客。

  齐定杰穿着一袭黑色的西服,放下手中的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轻笑着招呼。“大嫂,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她愣了愣,僵硬的嘴角勉强咧出笑容来。“你要找定浚吗?他现在在上班,不在家。”

  “我是来找你的,怎么,不欢迎我吗?”他紧盯着她拘谨的模样。

  “没有。”她连忙摇摇头。“那……要上楼坐坐吗?”

  “也好,你和我大哥搬出来这么久,我都还没有拜访过你们的新家。”齐定杰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起搭乘电梯,登上七楼。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锁,领着齐定杰进屋。

  “你先随便坐一下,我先把东西放进冰箱里。”绮幽连忙走进厨房,将采买回来的蔬果、鱼肉和牛奶一一放进冰箱。

  她转身站在流理台前烧开水,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偷偷瞄向齐定杰,看见他若无其事般地把玩着矮柜上雅致的古玩和艺术品。

  她不懂齐定杰为什么来找她?他们之间并没有交集,再说自从她和定浚搬出齐家后,他们就不曾来打扰两人的生活。

  水开后,她泡了一杯咖啡端到客厅里,放在茶几上。

  “大嫂,这束花叫什么名字?”齐定杰指着一边桌上的花卉。

  “天堂鸟。”她忐忑不安地回答,他大老远跑来该不会就为了和她讨论植物花卉吧?

  “很美的名字。”他冷峻的面容勾起一抹笑,继续说:“要是不知道的人,光听这名字会以为是一只鸟。”

  “它的花办很像一只被折去羽翼,禁锢在花丛间的鸟。”她顺着他的话题,接口说道。

  “被折去翅膀又被软禁起来,岂不可怜?”他转过身,炯亮的目光徘徊在她美丽的面容上。“大嫂,你好像有把自己喜欢的事物,断去他的生路、囚禁起来的兴趣。”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眼底浮现问号。

  “你不觉得这株天堂鸟和我大哥的命运很像吗?”齐定杰反问。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不安地往后退,他冷肃的脸庞藏不住怒气,令她十分害怕。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齐定杰眼中进出凶恶的眸光,定定地锁在她无辜的小脸上,冷斥地逼问。“因为你的出现,坏了我们的计划,你知道吧!”

  “定浚有选择的权利,我没有逼他和我结婚,为什么你们要把所有的错归咎到我的身上呢?为什么你们不能认同我们的爱情呢?”绮幽懊恼地皱起眉心。

  “因为我大哥该娶的人不是你!”齐定杰低吼道。

  “但是,他爱的人是我,我是他最后的选择,而且现在我是他的妻子,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她轻柔的语气透出一股坚定的勇气。

  “错!”齐定杰厉声反驳。“我大哥根本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他会娶你完全是出自无奈与反抗。”

  “他为什么无奈?我又没有拿着枪逼他和我结婚。”她愠怒地咬着下唇。

  “他会娶你的原因是为了反抗我爸妈的高压政策,因为我妈向媒体宣告他和魏伊娜的婚事让他不高兴,这一切全都是大哥向我爸妈示威的手段。”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想涉入你们家族的纷争。”她别过头不看他,想终止这个话题。

  “但是你已经卷入这场纷争了,你就像一颗大石头堵住大哥的前途,成为他的负担。”齐定杰阴寒地指控。

  他实在受不了父亲与大哥敌对的状态,他们两个都太过骄傲,谁也不肯先软化下来。两虎争斗的结果,折损的是“齐亚科技”与大哥的前途,他不能再坐视下管。

  “我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负担,他是因为爱我才娶我,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你一点都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可以随便下结论呢?”她摇着头,拒绝接受他的说法。

  绮幽下意识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这里已经有了她和定浚的小孩,她要当妈妈了,要更坚强、不能轻易被击垮,应该要更相信他对她的爱。

  “也许我大哥是爱你的,但你爱我大哥吗?”齐定杰沈声问道。

  “我当然爱他!”她坚定地宣示。

  “你爱他?”齐定杰冷嗤一声,讥讽地问:“你如果真的爱他,会让他跟我爸妈闹僵吗?你如果爱他,会阻碍他的前程吗?”

  绮幽摇着头,拒绝接受他的指控,莹亮的眼睛泛起薄薄的泪光。

  “你知道我大哥为了爱你,变成什么样吗?”他指着花瓶中的植物吼道:“他就像那株天堂鸟一样,被你的爱折去了羽翼,永远都不能飞,只能在那里渐渐地枯萎。”

  闻言,绮幽的脸庞倏地刷下一层颜色,只剩下骇人的苍白。

  “因为你的存在,所以我爸把大哥驱逐出‘齐飞电通’,让他当一个有名无权的资讯长,什么作为也没有。不管他提什么案子,我爸一律否决,狠狠地削去他的权力。”

  齐定杰的指控犹如一根根利箭,剠向她柔软的心房,痛得她连呼吸都显得吃力。

  “只要我大哥一天不妥协,他就被放逐到边疆无法回来。”他缓缓地逼近她,狠绝地说:“你应该知道,我大哥从小就被当成‘齐飞电通’的接班人培养长大,有旺盛的企图心,现在被拔除职权和能力,就像一只被折去翅膀的鸟。”

  他尖锐的指控令她无力承受,整个人虚软地跌坐在沙发上,任凭眼眶里的泪水扑簌簌地流淌,落在浅色的裙摆上。

  “大嫂,如果这就是你对我大哥的爱,那还真是残忍到可怕。原来你所谓的爱,就是让他闷闷不乐,让他失去生气地困在你的身边。”齐定杰不想对她慈悲,因为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再说,一年多的婚姻生活,应该也满足了两人的恋爱美梦,梦醒了,是该回到现实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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