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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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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orie？她今天一大早就匆匆离开羊角村，回她的故乡了。” 宋毅终于问到一个在今天早上最后见到她的人，只可惜对他来说，那却是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台湾？ 宋毅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 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葛洛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看窗外一眼，所有关于荷兰的一切回忆，她打算统统连根拔起。 刚开始，她以为遗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很快的她就知道她错了。 整齐的街道、大大小小的运河、迎风摇曳的郁金香、堤岸二旁的风车、生动的博物馆……每一个她曾经用生命去感受过的回忆，有如排山倒海般压得她几乎无法喘息。 最后，那个和她缠绵了一夜的男人盘踞了她整个脑海，无论她用尽各种方法，她就是忘不了他；更讽刺的是，韩森在她的记忆里反而只剩下一张模糊的脸孔。 葛洛丽开始后悔了，或许匆匆的离开反而是一项错误的决定。 即使闭上眼，她彷佛仍然能够感受到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眼神，这正是最教她感到害怕的地方。 她满脑子都是想再和那个男人做爱的念头，她渴望着他温柔的手指再一次轻轻的抚摸她的全身，她渴望着他性感的双唇再一次吻遍她柔软的肌肤，她…… 烦躁的感觉快要冲爆她的脑袋，葛洛丽跳了起来，迅速的离开座位，向空服员要了一杯冰水大口大口的灌下。 “再给我一杯。” 她知道自己的模样有些狼狈，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反正下了飞机之后谁也不认识谁，谁又还会记得她呢？就像那个帅哥，她在飞机上苦苦的想着他，说不定一觉醒来他根本已经忘了她这个女人。 “请给我阿斯匹灵，还有用餐的时候不要叫我起来。”她对空服员提出了她的要求。 睡吧！睡吧！葛洛丽闭上眼睛，她知道一觉醒来之后，台北就会伸出温暖的怀抱迎接她的归来。 “洛丽回来了？” “是呀！很意外是吗？我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别吵她，让她多睡一会儿吧！三更半夜才回到家，她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客厅里母亲和两个妹妹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进了葛洛丽的耳里，她本来还想再装睡的，挣扎了一会儿，她终于还是爬了起来。 “天哪！大姐，真的是你？”葛凯莉高兴的大叫。 “当然是我！”葛洛丽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强言欢笑。 其实她心里难过得想哭。 她有点后悔下了飞机没有直接回到台北，那么她就不需要强颜欢笑，但是她心里又着实想念家的温暖。 “但是，你不是还在荷兰进修，为什么突然跑回来了呢？” “因为我想回来了。”这一次，她说得有气无力，像个奄奄一息的病人。 如果再被问下去的话，她肯定招架不住，不过还好，看起来妹妹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已经转过身和母亲讨论其他的话题。 葛洛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没多久她的另一个麻烦就又来了。 “姐，你答应要送给我的荷兰木鞋呢？你该不会忘了吧？”葛丽丝兴奋的从沙发上跳下来，准备要接收她的礼物。 葛洛丽暗暗发出一声惨叫。 老天！她真的忘记了。 匆匆忙忙从荷兰逃回来，除了随身衣服外，她真的什么都没带回来，更别说是准备送人的礼物了。其实本来在机场的时候她还有时间可以在免税店买一些纪念品的，但是那个时候的她几乎是个没知觉的人了，怎么会记得买礼物回来呢？ “忘了！是不是？”葛丽丝翘起嘴巴。 “胡说，你姐姐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葛母不由得插嘴道。 “我……”葛洛丽明明张大了嘴巴，却吐不出来半个字。 “我的手提行李在机场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所有要给你们的礼物都在里面……” 这真是一件倒霉的事，葛洛丽一脸懊恼的表情并没有令人怀疑她，每个人都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努力的想像着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礼物。 因为这样，葛洛丽顾不了还没调整过来的时差，藉口花店还有事就匆匆要离去，要不然再待下去，她恐怕还会泄露更多的心事。 “才刚刚回来，这一次不待久一点吗？”葛母有些失望。 “放心！台北、台中那么近，我会常常回来的。”葛洛丽狠心不去看母亲眼里的伤感。大学在外地求学，毕业后工作的地方也在外县市，一年能回来的时间真是有限，也难怪母亲会这么不舍。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秘密也不知不觉跟着多了起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长大后的另外一种悲哀呢？ 走出车站，葛洛丽很快的就发现有另外一件更悲哀的事情在等着她。 葛洛丽瞪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一看再看，一阵错愕后她用力的敲打着自己的头，然后再大力的揉着眼睛。 可能吗？她的花店居然会平白无故的在她眼前消失？ 这怎么可能？ 她倒退了好几步，不死心的抬起头看着墙上的门牌，又继续倒退到人行道上看着骑楼两旁的建筑物，没错，她的花店真的不见了。 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家正在装潢的咖啡店，虽然还没完全完工，不过沉稳的色调却已经让人有着温馨又舒适的感觉，让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品尝一杯咖啡。 葛洛丽抓狂的拿起手机找着她的合伙人，她急于想要马上知道答案。 太离谱了！就算是天方夜谭也不过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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