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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我把书扔到她身上,“甭胡说了,你知道我已经有老狐狸了。”

  “对啊,可是最近很少听你提起他。”

  我低着头不说话。

  “吵架了?”她说。

  我点点头,“小事情,过两天就好了。哎呀,不能和你说了,唐吉德和资本家等着对我进行社会主义道德大批判呢。”

  54、

  会议室里,资本家脸色铁青,把匿名信扔到我的面前,“你自己看看,身为教职人员竟然和学生搞出这种事情,ST的形象都让你给毁了。”主任忙上前拿过信,“这肯定是误会,哎呀,小雅老师,你快解释解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确实和苏小航住在一起,但我们只是房屋租赁的关系,再说,他现在也不是ST的学生。我和他清清白白,我不认为我给ST丢了什么脸。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如果要我辞职,我也无话可说。”

  资本家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抬头看着旁边坐着的唐吉德,“你也不相信我的话,是不是?”

  他紧握着手里的钢笔,“扣除三个月的奖金,停职反省两周,写份检查交上来。”然后看看主任和资本家,“这个决定大家同意吗?”

  主任忙附和着,“同意,同意。”说完使劲冲我眨眨眼,俨然一副让我谢主龙恩的样子。资本家没说话,应该是默许了。

  我站起身,“不用了,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这两天我会把课程和其他老师交代一下。再见!”

  主任从会议室追出来,“小雅老师,谁说不相信你了,你呀,太冲动了。唐先生为了留住你跟老板求了多长时间的情,你知不知道?来ST那么久了,我这是第一次见他在老板面前低头。唉。”主任摸着地中海似的脑袋瓜子,“你这么一闹,他的苦心不是白费了吗?”

  “主任,你到底信不信我的话?”

  “我信又有什么用,实话跟你说,这封信虽然才收到一两天,但已经在培训圈内闹的沸沸扬扬,说来也怪,好象他们得到消息比我们还早似的。这么一来,势必会影响ST今年的招生,你要清楚,ST的业务不仅是英语培训,还有其他项目,这么一闹,都要受到影响,后果有多严重,你知不知道?”

  “我走就可以了,ST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主任走上前,拍拍我的肩膀,“小雅老师,你是个好老师,希望你想清楚。”

  55、

  我想念老狐狸。我不断在想,也许他在我身边,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他会给我分析,替我解决难题,至少,不会让我在面对问题时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和无助。

  我坐在酒吧的高脚凳上对调酒的ABC说,我在想念一个男人。ABC用蹩脚的中文告诉我,去找他。

  “可是我们之间有太多的小矛盾,我怕见了面会继续争吵。”

  “嘿,雅,误会要解释清楚,中国人常说,不要总在心里结一块大大的那个叫什么?”

  我笑,“大疙瘩。”

  “对,大疙瘩。有什么事要说清楚,不要结大疙瘩。”他边说边比划着,那样子可爱极了。

  “那你有没有想念的女孩子?”我说。

  “曾经。”

  “说说看。”

  他坐过来,给我调了一杯纯粉色的鸡尾酒,“试试看。”

  我呷了一口,皱起眉头,“好苦。”

  他笑,“你要好好品一下它的余香。”

  我又喝了一口,苦涩散去,是有淡淡的清香。“这是什么?”

  “我叫它‘粉色心情’,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还在LA做调酒师,那天她穿着粉色的蕾丝裙子坐在吧台上喝了很久,最后她问我有没有一种酒喝下去是苦的,进到肚子里感觉是甜的。我就为她调了这‘粉色心情’。”

  “当时她在失恋?”

  “恩,看起来她很爱她的男朋友,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来酒吧喝我调制的‘粉色心情’。”

  “后来呢?”

  “有一天她突然就不来了。我每天都会调好一杯酒等她,她却始终没有出现。”他耸耸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渐渐发现,每天调好酒等她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哦,真可惜。”我把面前的‘粉色心情’一饮而尽,真苦。

  “你爱她吗?”我说。

  他歪着头,“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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