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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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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啊,我们在北美的市场份额增加了3个百分比。我升了一级,加了薪。也陆续相过亲,一直没有合眼的。后来想想,好像每次都在用你的标准审视对方。对方无不比下去。” “那,你这样,会不会累呢?” “会累的。我对自己说,最大限度是3年,3年你不搭理我,我就放弃。” “会可惜吗?”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别人早说过了。这世界上好东西很多,哪里可能你看上了偏巧就能得到。” 我很惊讶,没想到姚谦这么豁达。 那日送我至家,临告别时,姚谦说:安安,虽然说还有一年,刨掉我在国外的时间,刨掉你不在国内的时间,我也许只有10来天或者一个礼拜的机会。 “要我多给你一些吗?” 姚谦摇摇头,“顺其自然吧,有时候一个礼拜也够了。” 他抬起头。天空有一点细蒙蒙的雨。我说你等下,回家给他取了伞下来。他开车,其实用不着。但是,不一样。 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我的感情也许就像一辆被拔掉气门芯的自行车,不久不是代步工具,还成了负担,我或许可以扔掉它,赢得轻便的自由,但是好像又暗怀期待——也许一个修车铺会在前边出现。 在我艰难地权衡与抉择时,哥哥公司出事了。仿佛3年前那一幕重演,他新产品的核心技术惊现网络。我马上联想到顾盼,给她电话。顾盼轻描淡写,“与我没有关系。你哥哥报警了,初步确定发布服务器来自海外。” “你这样,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以为哥哥会喜欢一个处心积虑的人。” “安安,你要弄清楚,跟我无关。这些天,我一直在南京。” “你是要嫁祸陈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警察还没有调查清楚,难道你就知道嫌疑人是谁?那不如告诉你哥,省得大费周章。” 我砰地挂了电话。凝思片刻,打给陈勉。 他很长时间才接,声音嗡嗡的。 我停顿片刻,声音自觉软化,“你感冒了?” “怎么了?” “我哥哥的技术被泄密,不会是你蠢到要做顾盼的替死鬼。” “对啊。”他居然不慌不忙来了这么一句。 “真是你发布的?你不知道你在犯法?”在我吼出声的那一瞬,我忽然明白了顾盼的用心。核心技术在她身上,不见得能逼哥哥就范,反让自己担着巨大的风险。她不敢跟哥哥坦诚布公,唯一的方法就是转移。陈勉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跟哥哥有积怨,他一定会觉得这是报复哥哥的最佳机会——让哥哥十几亿的投资见鬼去,让哥哥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就在哥哥因沉重的债务而一蹶不振时,顾盼她可以如天外来客一样雪中送炭、施以援手。哥哥必然感激涕零以身相许。因为按顾盼的理论,这个时候,哥哥的主要矛盾已经变为公司未测的前景,而不是那可有可无的爱情。陈勉那边呢,因为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会也不愿让他受牢狱之灾,必会苦苦恳求哥哥放手。 顾盼真的是打了如意算盘。陈勉居然也同意。 “你怎么这么无耻?”我愤怒。 “无耻?”他好像笑了,“你爱一个无耻的人。” “你以为我会为你求情吗?” “这一点顾小姐很有把握。” “那么,她错了。” “希望如此。”面对我的激愤,他不急不躁不咸不淡没多余情绪。难道他是吃准我了,或者,坐牢也不怕。他觉得他的人生没什么期待的。可以OVER。念至此,我又觉得很悲哀。如坐针毡的那个人,不是当事人,不是指令者,是我,他们算计了我的感情。 我请假回南京,径奔哥哥办公室。 他的新秘书邱淑玲挡住我。 “我是他妹妹。” “不好意思,劳烦你稍等下。沈总在跟重要客人商谈。”邱淑玲引我至会客区,给我端过茶水。我注目她,长得很一般,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只是言谈举止皆合体,相当职业化。 “新来的?”我问。 “不是,以前在市场部,最近沈总事多,叫我过来搭把手。沈小姐,您翻翻杂志?……待会我叫你。”她含笑走开。 差不多一小时后,哥哥和客人出门。客人原来是顾盼的父亲顾大同。两人到电梯,握手言别。可是,两人脸部神情与我想象得大相径庭。本该春风得意的顾大同愁眉不展,本该焦头烂额的哥哥却神清气朗。怎么回事? 片刻后,哥哥站到我面前,没好气地说,“知道你会来的,进吧。” 合上办公室门,我背靠着,“哥,你真沉得住气。” 哥哥仰靠在老板椅上,悠闲的姿势,“那怎样,你可以求我,我求谁去?” 我见他如此神情,大松一口气,但还是不明所以,问:“哥,那些技术就作废了?投资人的钱呢?” 哥说,你是不是觉得你哥的智商尚不及顾盼? “哥,你的意思是,公布的所谓核心技术只是一堆没用的东西。”我一喜。 哥说,可以这么说吧。你想想,上次技术披露后,我再照本宣科地沿用不是脑子浸水? 我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他面前,“那么,你还是报警了?”这个是我关注的问题。 哥哥点头。而后倾身,咬牙切齿对我说,“安安,你不会来为那个家伙求情?” 我想完了,仿似兜头被泼一冷水,寒战四起,所目茫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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