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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第十四章 烟花令 　　他很想慢慢地靠近她，他要的，是完全没有伪装过的情感。 　　一篇500字的豆腐块文字，十八写了大半个晚上还没写完。书房的光线黯淡了下去，十八困倦地揉着干涩的眼睛，对着笨重的电脑显示器发呆，下班的时候木羽丢下话，说晚上他们必须谈谈。而她的整个心思都被小歪请吃韩式料理那天看见黑乎乎蠕动的活章鱼的呕吐搅乱了。 　　“不会真这么倒霉吧？”她懊恼地趴到电脑桌上，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祸不单行。 　　有轻轻的敲门声，她伏在电脑桌上依旧不吭声。然后，有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还有细微的脚步声，书房的灯却没有被打开，只有电脑显示器不稳定的荧光闪烁着。黑暗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把人心底的秘密，统统地隐藏起来。 　　“是不是觉得很难堪？”木羽的声音，低沉得像鬼魅，“阿瑟今天找过我了。” 　　“我运气一向不好。”她感觉又晦气又恼火，“算我倒霉。” 　　木羽慢慢坐在十八的身边，犹豫好久，伸开的手掌还是慢慢地放在她衬衫的腰际。然后，温热的掌心就感觉到她身体轻微的战栗，像敏感的发丝起了静电，泛在心里的是痒痒的悸动。其实他也喜欢不开灯的房间，尤其是有她在身边，模糊的感觉总比看到冷硬的眼神要温暖。 　　他并不担心十八的状态，他只想有时间能来相处，能慢慢地靠近她。他要的，是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障碍没有伪装过的情感。 　　十八恼火地拿开木羽放在自己腰际的手，他就开始笑，笑声带着无尽的暧昧。 　　“你笑什么笑？”十八腾地坐起来，暗淡的书房，衬着木羽的白衬衫。 　　“你运气够好了，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乖。”他继续着挑逗的声音，但却是一本正经的表情，“我跟阿瑟说了，你就算生个花盆我都认账。” 　　“你滚！”她大力地推开他。 　　方小刀在酒吧请阿瑟和十八喝酒，说是从天津回来的聚会酒。方小刀说左手正四处看房子，想买个两居室。 　　“广州那地儿还真是钱厚。”阿瑟大口地喝啤酒，“小歪也说广州的钱好赚，裤腰带以下全他妈的是钱，我怀疑那孙子是不是去广州吃软饭了。” 　　十八刚想喝啤酒，阿瑟用脚踢踢她坐的转椅：“别心里没数，换饮料。” 　　“我今儿出来还就是找十八练酒的……”方小刀上下打量十八，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阿瑟朝吧台里面招手：“来杯橙汁。” 　　“也没发烧啊？脸色正常，没有外伤……”方小刀凑近了十八仔细检查，那个表情，检查宠物狗是不是纯种也不过如此。 　　阿瑟笑得神神秘秘的：“告诉你吧，这兄弟最近出息了，她有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得结婚了。” 　　“谁干的？”方小刀睁大了眼睛，手里的啤酒杯啪地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的眼睛睁得像小笼包，眼神怀疑地看看十八，又看看阿瑟，“哎，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阿瑟啪地拍了方小刀的脑袋：“神经，滚一边去！” 　　方小刀愣了半天，急急地结账：“不行，这个事儿太让我震惊了，我得找个地方冷静下，你俩慢聊。” 　　方小刀像个兔子一样跑出了酒吧。 　　“你干嘛跟他说这些？”十八懊恼地瞪着阿瑟，“又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儿，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你在外面不是也瞎混吗？怎么就没事儿啊？” 　　“你跟谁比不行，跟我比？我告诉你，木羽他就是成心的。”阿瑟弹了十八的脑袋，嗤笑，“我是说给左手听的，你真当那小子突然回北京，就是因为不想在广州待着了？” 　　十八转着手里的橙汁杯子不吭声。 　　“早点让他死心，比让他伤心强。”阿瑟皱了眉头，“他有没有给你吃好的？” 　　十八扑通倒在吧台上：“你能不能说点儿别的？别说这事了。” 　　“别的？那这样，你有了小孩，记得让他管我叫舅舅……”阿瑟的表情充满无限向往，“都说娘亲舅为大，我就要当那最大个儿的。” 　　“看看吧，我就说有古怪。”方小刀前言不搭后语，“早让你回来，你就磨蹭，原先都说了让你在北京待着别走，你非要搞什么冷处理啊，你当爱情真是双向选择吗？北京就没有酒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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