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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我走回我们班的地方。高二那帮人嘘声四起。

  我抓住同桌何亦的手:“好同桌,帮我唱首歌!”

  何亦拍拍胸:“没问题!我当然要挺身而出!有没有指定要我唱什么?”

  “《送我一枝玫瑰花》。”

  “啊?这么老的民歌?干吗要我唱这个啊?唱流行歌曲啊。”

  “你别管了,你就唱就是了。”

  何亦站起来走到圈子中开始清嗓子。不少人起哄:让别人代唱,太没劲了!

  我只管脱衣服,太臃肿了可不行。

  那边何亦清完嗓子开始唱了。

  我走到他旁边,正面对着狄野岩一群人,面带微笑,双手舒展。

  五岁的时候我就开始学跳舞,只是因为害羞还不敢上台,没人知道罢了。要不是被狄野岩逼急了,我还是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站出来的。

  你送我一枝玫瑰花,我要衷心地谢谢你。哪怕你把自己看做傻子,我还是深深爱上你。

  你要是骄傲轻视我,你就看看我的本领。我要找上一个比你还强的,就会刺痛你的心。

  百灵鸟儿从你手中飞去,落到别人的花园里。花儿一样可爱的百灵鸟儿,你怎么舍得将它抛弃。

  我们就像那百灵鸟儿,永远相爱不分离。我们的爱情像那燃烧的火焰,大风也不能把它吹熄。

  这首歌,听好了。我的舞,你们看好了。你要是骄傲轻视我,你就看看我的本领。

  柔软的腰身,灵动的身姿,长发轻扬,眼波飞舞,这些都不是你们想得到,比得上的。

  右手搭左胸,微微俯身致意,结束。随后掌声爆发,一片哄动。其他圈的人都过来看我,为我鼓掌。

  我们班的同学们又惊又喜,都拥上来拉着我问:“看不出来啊明玉舞,原来你还会跳舞,真是深藏不露哪!”“难怪你名字里有个‘舞’字,真是人如其名哦~”……

  明天就要回去了,难得过几天集体生活,大家都舍不得。晚饭时候,三百多人都挤在当地小学的食堂里,不甘寂寞的男生们偷偷去买了酒,几箱几箱地扛过来。新绿每隔五分钟,就向我报告那边高二的情况,比如什么狄野岩又和一桌人干了一圈啦,黎雪一直乖乖地跟着他啦,比如邱如忆借酒霸着他左手不放啦……

  庄寂一直一个人埋头吃饭,旁边人热闹得起劲,却好象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似乎完全不属于这个喧闹烦扰的世界,一直都不会变。

  忽然狄野岩竟然向庄寂走过去!

  狄野岩走到庄寂面前微笑:“庄寂,你都不和大家喝酒,那总得和我干一场吧。”

  大家都知道庄寂和狄野岩因为篮球不打不相识,成了唯一的好朋友。这可是两大偶像帅哥,都涌上去看热闹,新绿也硬拉着我挤上去。

  庄寂摇头:“我不喝酒。”

  狄野岩老实不客气地自己在庄寂面前坐下,漂亮的凤眼里带着笑:“喂,跟我也不肯啊。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呢?”

  庄寂虽然表情还是冷冷的,但他看着狄野岩时却没有面对别人时的生疏之意:“那给个理由。”

  狄野岩转了转眼珠,目光好像有意无意地转到了我身上,又转开了。他支着下巴,扬了扬眉,微笑:“那好吧,为一个人。”

  四周响起一阵窃窃私语,都在议论“为一个人”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为哪个人。

  难道、难道是我……

  庄寂抬了抬眉:“哦。”他没有表示反对意见,似乎是默认了。于是狄野岩给他倒酒,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女生们惊呼。

  忽然邱如忆挤到狄野岩身边:“阿岩,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明白?”狄野岩淡淡地笑:“没什么,只是祝贺庄寂而已。”周韵然也挤到前面,一屁股坐在庄寂斜对面:“祝贺什么呀,有什么好祝贺的?说给我们听听。”

  庄寂皱起眉头,显然很厌烦这种喧闹无聊的场面,只是看在狄野岩的面子没有立刻甩手走人。

  邱如忆笑得更艳:“不会是为了那个……”她故意托长了声音。周韵然吃惊地接上:“不会是那个摔跤小姐吧?那种蠢家伙,只能当我们岩哥寻开心的小丑而已啦,谁会把她当真啊?”她自作聪明地一笑,说:“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在决定下一个谁去耍她吧?”

  我无语。周学姐,你的段数比邱如忆真的还差一级,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你这个反面角色注定要当到底了。可是,“寻开心的小丑”,难道狄野岩私底下和他们,是真的这么说我的?

  听完她的话,庄寂剑眉一挑,盯住狄野岩,表情突然冷下来。狄野岩的笑也有点发冷,但他并不作任何解释。

  气氛,好像开始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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