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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我……我就……报警。”我终于想到我们可爱的警察叔叔了。

  “你傻啊……你有证据吗?人证、物证都没有,就凭你的片面之词谁会相信你啊?警察只会按法律办事。”

  我郁闷了,眉头皱起来,眼泪都要飙出来了:“那怎么办?”

  “我好久没见她,只听说她跟一个最近兴起的小老大好上了,要不我帮你找她拿?”

  “你说的,不许骗我。”我这才稍微放了心。

  他帮我擦眼角的眼泪,冰凉的手指在我脸上戳着,他说:“罗小末,你真是个小傻瓜,我怎么会骗你!”

  他手上的手链就在我的眼前晃动,上面还有我妈妈送我的那条,它们那么结实地绕在一起,这条手链被他天天戴着。我看了看佐树,他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要砍我的手,还残忍地害死了夏朵雪的猫,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又对我这么好呢?

  展凯扬在佐树对我表白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时候说:“佐树一定是暂时性审美偏差,要不然谁会放着宁诗诗那么妖娆水灵的女生不要,要你这么个瘦得没胸没屁股的小豆芽啊!”

  为了这个,我狠狠地扁了展凯扬一顿。祈言骂我是引狼入室,也因此一个礼拜没理我。

  我是不想理佐树的,可是我那八百块钱,我不找他,我找谁问去?他们只看到我和佐树来往,可是却没能理解我作为一个落魄富家女被人抢钱后的急迫。他们是不能理解那天我丢了八百块钱之后的焦虑和难过的。

  4

  钱是佐树帮我要来给我的,在祈言生日的前一天,我拿到钱的时候眼泪再一次飙了出来……net我激动地握着佐树递钱过来的手,仿佛那也是金灿灿的金子一般。

  “感谢你,非常感谢。”我拿着我的八百块钱,激动极了。我对眼前这个曾经我视为仇人的佐树稍微多了点好感。

  佐树笑眯眯地走到我面前说:“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我转了转眼珠,想了想说:“走,带你去吃烧烤。”

  到了吃烧烤的地方,佐树一脸不乐意地看着我,指了指那个被炭烧得黑黑的铁架子,郁闷地说:“你不是打算让我吃这个烧烤吧?”

  我天真地点点头:“对啊,你以为呢?”接着我又立刻说,“千万不要客气,都算我的,要吃什么都可以。”

  佐树说:“那我可不可以吃你?”

  小坏蛋生气了,我看出来了,他生气了,很嫌弃地站在一旁不动手。我烤了十串,有牛肉,有翅膀,还有玉米,分了五串给他。他和我在街上边走边吃,事实上只有我吃,他没吃。

  我说:“你是不是出来混的啊?这么挑剔!”我咬一口牛肉串,“可好吃了,你试试啊。”

  他说:“那我要吃你那串。”他耍无赖。

  看在他帮我要回八百块钱的份上,我把我手里没吃完的都给了他。他刚把肉串接过去,我就跑到了模型店里。我指着那架蓝色的模型,很气派地喊:“小姐,就是那架,给我包起来。”

  “你喜欢玩模型?”佐树问我。

  “不是,是买给祈言的,他明天生日。”

  “你对那小子真好。”佐树的口气很怪。

  结账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模型可真贵,居然要五百块钱,难怪祈言要看那么长时间。

  不过我一狠心,还是付了钱。祈言看到这个模型后,一定会很高兴吧,他那双忧伤的眼睛里会不会就此多些快乐呢?

  我很开心地拎着模型坐在佐树的机车后面回家,机车在快到我家的时候,我看到爸爸着急地从家里奔出来在路边拦出租车。我让佐树放我下来,跑上去问爸爸:“怎么了?”

  “我刚刚接到医院的电话,说祈言在工地上干活时从楼上摔了下来,现在在市医院。”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祈言怎么会去工地?他不是在娱乐场所表演魔术吗?

  “上车。我这车挤挤能坐两个人。”佐树说。

  爸爸也顾不上问他是谁,我们俩就挤上了佐树的机车去往市医院。一路上,我都在心里默默地说,祈言,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啊!

  车子一停,我就立刻冲进了医院,展凯扬正在急救室外面等着我们。

  “什么情况?”爸爸问。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说:“谁是这孩子的家属?”

  “我是他爸爸。”爸爸说。

  “他摔伤了,两根肋骨断了,还好不是很严重,已经固定住了。你们家长也真是的,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让他去工地上干活呢?”医生责备的话让我和爸爸两个人心里都很难受。

  我们不知道祈言去工地打工的事。

  “我明明记得他告诉我们他在娱乐场所里表演魔术啊!”我说。

  “他是骗你们的,他那两下魔术能骗谁啊?他没应聘上,所以就去工地打工了,只是没告诉你们而已。”展凯扬在旁边说。

  祈言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他的脸色像纸一样白,睁着虚弱的眼睛看着我,他是那么无力,却又因为不想让我难过而假装坚强。

  我站在那里,眼泪流了下来。

  “你这个小孩……”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眼泪一个劲地流。

  “罗小末,你哭的……样子很难看,你别哭了……”他像第一次在树林里被蛇咬的时候那样,明明已经说不出话了,却还想逗我开心。

  可是会开口说话的罗小末却不能像平日一样冲上去揍他,责备他怎么能用“难看”这个词来形容我这个神仙姐姐。

  因为他现在是那么脆弱,像浮草一样,仿佛只要有急流轻轻一冲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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