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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房子太简陋了。” 　　“我又不是皇帝，怕什么？让开。” 　　正煦抱着箱子进了屋。 　　“你拿的是什么？” 　　“箱子上不是有图案吗？是电扇。” 　　“电扇？” 　　芝琇用惊讶的表情瞧瞧箱子又瞧瞧正煦。 　　“抱歉，春天开始就想给你买电风扇，到现在才买来。再过十来天都该秋天了，你就将就着用几天吧。” 　　正煦打开箱子把电扇取了出来。 　　“屋里不会连插座都没有吧？” 　　“有。” 　　芝琇指了指插座，正煦接上电源摁了开关，电扇开始快速地转动着。 　　“凉快吧？现在练习起来是不是更得心应手了？” 　　“总这么给我买东西怎么行？” 　　“不行吗？” 　　“为什么问都不问我就随便买啊？” 　　“把你培养成名演员，然后想听你叫我恩人。行不行？” 　　听到正煦的话芝琇乐了。 　　“怎么不去剧团？” 　　“晚上去，白天太热没法练。” 　　“在家怎么练？” 　　“照镜子练呗。” 　　正煦看了一眼芝琇说的镜子。这叫什么镜子，拿这种镜子还能练表演？正煦无言以对，嗤嗤笑着。 　　“别人扔了的，我给捡回来了。要是没裂缝还挺好的，能照全身呢……。” 　　芝琇不好意思地解释。 　　“吃午饭了吗？” 　　“吃过了。” 　　“吃的什么？” 　　“辛拉面里泡剩米饭吃了。” 　　“走，出去吧。” 　　“去哪儿？” 　　“出去吃点肉。有劲才能练得好，上台也不会发晕。走吧。” 　　正煦拉起芝琇的手，芝琇忙不迭地跟着出去了。 　　第二天，正煦为芝琇换上了光滑透亮、能照全身的镜子，又买来了大米。还跟奶奶说自己有个单身朋友，顿顿吃泡菜，营养不良，奶奶便做了五个菜，正煦都给带过来了。看到正煦对自己这么好，芝琇又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自从芝琇辞掉夜总会的工作以后，正煦每天都到剧院接送芝琇，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芝琇觉得自己非常幸福。虽然辞去工作生活很艰苦，每天在剧团排练都要等到主角们排练结束以后才能轮上配角，一等就是半夜，但是芝琇没有丝毫怨言。 　　芝琇睡眠不足、劳动强度大、营养不够，经常流鼻血，但是一次都没喊过累，也没发过火。再累她也总是沉浸在幸福和快乐之中。 　　芝琇不再拒绝正煦给她的零用钱，当然有时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正煦告诉芝琇，俩人现在的关系已经不用再计较这些。芝琇暗想自己情愿成为正煦的人。这么一想，芝琇就不再为正煦给自己的零用钱和营养品感到负担。 　　“英泰来过电话，他让你再晚也要回电话。” 　　正煦刚进家门，贤泰就睡意朦胧地说。 　　“现在都凌晨三点了，我明天再给他打。” 　　“他要你一定打电话给他。” 　　“是吗？我知道了。” 　　正煦拿着无绳电话到自己的房间拨了英泰的电话。也许是一直在等待着电话，铃声刚响了一下英泰就接了。 　　“是我。” 　　“刚回来啊？” 　　“你不睡觉干什么呢？” 　　“等你的电话呗。” 　　“有什么急事？” 　　“正煦，你知道美珠吧？” 　　“美珠，哦，知道。” 　　“美珠说她去美国。” 　　“美国？去干什么？” 　　“她去出差。” 　　“是吗？那怎么啦？” 　　“她说去美国见……秀雅。” 　　秀雅。 　　正煦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秀雅？” 　　过了好一会儿，正煦才问。 　　“我想你也许要给秀雅带点什么。” 　　“带什么？” 　　正煦冷冷地问道。 　　“哪怕是一句问候？” 　　“没有。” 　　正煦斩钉截铁地说。英泰觉得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知道了，那早点睡吧。” 　　“好吧。” 　　正煦表情呆滞地挂断电话，在床上躺下。 　　问候她？她才不吃这一套呢。正煦的名字肯定早就从她的脑子里烟消云散了，她可能正在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呢，还让我问候她，搞没搞错。 　　想到这里，正煦气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生气不是因为自己想起了秀雅，而是到了现在，只要一听到秀雅这个名字，心好像还是要在自己的胸膛爆炸似的。 　　“该死的秀雅，我连想都不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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