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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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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测量练习。 一个老师带着三十来名学生在校园里量来量去,学生东一个西一个,像顺着草皮吃草越吃越远的羊,测着测着就有些学生自动失踪了。 我看一眼我旁边的CC,她抱着金城武的海报在大树底下睡着了。《红楼梦》里,憨湘云醉眠芍药裀,也就这等壮观吧。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她在睡眼朦胧中一阵抓瞎,终于拨开我的手,然后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如果她知道金城武的脸已被她压得歪七拐八,回头她一定哭它个呼天抢地。 我从阴冷的树荫下走出来,晒太阳促进钙的吸收。 我问这一组组长他分派我做什么。 他想了五分钟,把别人都分派好后,最后分配我去观风。仿佛女生只是用来观风的--照顾仪器,不让路人、风或者自己人不小心碰倒它。 我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测量。 有人拍一下我肩膀,我一回头,原来是前几日碰见的花房先生,他居然认出我来。你瞧瞧人一辈子不一定记得好人,坏人的嘴脸化成灰倒也认得呢。 "我不是女的,我是小女孩。"我说。女的只有雌性性征,我就算长得不美,也够可爱,用"女的"形容我,远远不够。 结果他用我的逻辑取笑我:"你的意思是白马非马?" 另一组学生架着仪器朝着我们这边,对了半天,那个做测试的学生向我示意,说道:"你挡住我们的测量点了,请让开三度。" 土木系学生说起话来都是这么的酷。 我至少给他让了三十度,并且走出N米远。 花房先生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嘿,你又想跑。" "我又没越狱,跑到哪里都不犯法。"我强调。实际上是有人催我去拉尺,原来我观风工作做得不好,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的。说话容易分心,分了心,仪器便有危险,摔坏了把自己当掉也不够钱赔。可见这观风比带孩子还需要谨慎,原来我们的组长曾经那么看重我,我岂不是辜负了人家? "什么专业要做这个测量?城市规划?"花房先生应该改姓牛,牛皮糖一块。 "做这个的多了,土木也要做。"我从组长大人那里拿过皮尺,他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们学校几时有土木这个专业的?"花房先生有不耻下问的优秀品德。 我们学校?我们?他跟谁关系都这么好? "你是学生呀?"我问。 "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送花的吗?" "不是。" "那是什么,梁的情人?" "也不是,我也是这里的学生,送花只是受人之托,我姑姑在开花店。" "啊,明白。"我点头,终于明白。 "小妹记住哟,我也是学生,不要用怪眼神看我。"他用他的爪子摸我的头。 "我哪有?"我扬起眉,感觉自己被熊抓过。 "没有吗?" "没有!" "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不承认的办法只有一个,否认到底。 "OK,没有就没有。"他举手投降,顺手就牵过尺头,我示意他蹲下,把尺头按到定好的点好。 他果然乖乖听话,我拉到另一头去找另一个标记点,顺便问道:"那送花给梁的是谁?"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体内的三八因子就蠢蠢欲动,我至少需要搞明白梁靓的"一个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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