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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他笑而不答:"其实,我当初来酒吧唱歌,一半是喜欢音乐,一半也是生活所迫。想脱离父母的资助,看自己还能不能好好的活着。没想到,真的能有机会走上这条路。"

  "这是天赋问题,你的确有这个气质和潜力嘛。我看好你哟!"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透明的玻璃窗,因为夜幕的映衬,将我俩的身影倒映在了窗上。

  以后,应该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

  酒吧今天的人特别多。

  亦儒刚唱完一曲,我就巴巴地倒了一杯清水给他送去。

  "谢了。"他端着杯子,对我感激地笑笑。

  "不谢!"我盯着杯子,不太敢直接向他脸上望去。我们俩都很清楚,这是他在酒吧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明天正式签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这样做了。

  这几天芋头老是笑话我,说我每次看到辰亦儒就双眼发出"狼"光,而且看那些女人们跑去亲近他,我就变成一脸怨女相。

  说得我自己都开始没有把握了,不敢想像,他离开之后,我还要怎么在酒吧呆下去。

  "蓝蓝……"

  他忽然轻声叫了我的名字,让我心头一震,不自觉的仰头看着他。

  灯光在他的身后,奇异地展开,形成五色的翅膀。他的眸子如水晶般晶莹透亮,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还能这样近距离看着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他似美丽的蝴蝶,在不远的将来就要破茧而飞,那时候,他还会有机会这样看着我吗?那样光芒万丈的他,我是否还能像这样触手可及?

  我微微伸出手指,指尖轻轻触摸他俊美的下巴……实在太完美了,人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下巴?男人的坚毅结合着阴柔的曲线,在明暗中,滑出一道银色的弧光。

  气氛变得有些不受控制。我痴痴地和他对望,心里数着秒。

  只看几秒钟就好了,只要几秒钟而已。看一眼少一眼啊。

  "10,11,12……"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芋头跟我说的八卦心理学。说什么人如果能充满感情地对视15秒,而不尴尬地移开视线,那就是真心相爱的一对情侣。

  13,14……

  我的心越跳越快。

  如果他真的不移开视线,是不是意外着,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相处,他对我的感觉也有些……

  下一刻就听到有人叫,"蓝蓝,10号桌加冰块!"

  "知道了,马上就来!"

  我叹了口气:"我先出去做事了。"

  "好,对了,我跟老板借了酒吧,下班后我调酒给你喝。"

  "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

  "耶!"我高兴的跑出去,到冰桶里取了些冰块码好在冰碗里,往十号桌送去时,赫然在阴暗的灯光下看到了两张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联想在一起的脸庞。

  坐在十号台的赫然正是段清宇和春晓。

  这两个本应该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坐在一起啊?

  "是你?"春晓看到我,冷哼一声,端起一杯啤酒轻啜了两口:"把冰块拿走吧!"

  "啊?"

  "怎么?我以为你只是脑袋不好使,原来耳朵也有问题?"段清宇笑得没心没肺,分外邪恶。

  "可是这明明是你们要的啊。"

  "没错啊!可我不喜欢你,看见你我就又不想要了。不仅如此,待会儿我还会再叫,只要是你送来的,我都不要。"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我拿起冰碗,小声的把这两个人的妈妈都问候了一下,却听段清宇忽然开口:"慢着。"

  "还有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啊?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春晓拍案而起。

  "喂,够了喔!你是故意来找茬的对不对?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喜欢我不想看见我,我现在走你们又叫住我,把我当猴耍啊?那么无聊去动物园啊,进狮笼跟狮子玩去啊!"我骂的是春晓,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段清宇。

  果然,人家说什么来着?因爱生恨是吧?这家伙翻脸翻得还真快,半个月前明明还一副爱我爱得要死的样子,上星期体育课还出其不意的抢走了我的初吻。这半个月以来,带着乱七八糟的女生在学校招摇过市也就算了,凭什么现在还带个女人跑到我面前来欺负我?真当我姚蓝蓝是好惹的主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新来的,不懂规矩,两位有什么事?"老板用力把我扯到身边,一边冲他们堆笑,一边把手伸到背后拼命冲我摇手,示意我不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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