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青春校园 > 我是怎样“诱骗”漂亮女孩的 | 上页 下页
七二


  “你啊!海涛,你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孩子,我打一见你就看出来了。你师母活了这么大岁数,别的不行,看人是很准的。什么人只要在我面前站个三五分钟,我就能看出来他什么禀性,是不是心好,可不可靠,是不是有大智慧。看人不能只听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的眼睛。有些人学问很好,却一事无成;也有些人脾气很好,但心胸狭隘;还有些人感觉上很聪明,但其实都是些小聪明;再有些人看起来面善,可私底下却是个恶人。给你说,你和芳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芳芳漂亮、心地善良,性情温柔,而你聪明、有个性、敢想敢干、心好,像个男子汉。你下那么大狠心追芳芳,不管芳芳怎样对你你都不气馁,这就说明你是真心喜欢她。还有,你对我这么好,即便芳芳找了别人,你也照样对我好,就像我是你亲妈一样。说实话,你越是劝我不要干涉芳芳的婚事,我还越认为你是真心对我们一家。为了我不生气你宁愿把自己最喜欢的人拱手相让,还有什么人能像你这样。海涛,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越来越认为你最适合做我女婿。冲你能牺牲自己的幸福而照顾我,我就知道你日后一定会对得起芳芳。人啊,禀性是天生的,心好心坏也是天生的,有些人即便再怎么也不会做昧良心的事,可有些人,即便再怎么教育也改不了内心的自私冷酷。你师母在文革的时候见了很多这样的事情,有些夫妻平时好的不得了,可在关键时候给爱人背后捅刀子,揭发自己的结发夫妻,更有些人为了保全自己拼命诋毁对方,甚至比那些造反派还起劲。在我看来,夫妻虽然是同林鸟,但大难临头的时候方显真情。所以啊,这爱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于平时是不是殷勤、体贴,而是要看关键时刻。那次芳芳他爸出差被人劫了,你一个人赤手空拳就冲了上去,这件事就说明你不是个胆小怕事、自私自利的人。如果芳芳跟了你,日后一旦芳芳有什么事,你肯定是不会不管的。这种禀性不是后天学来的,这是先天的。人后天可以学学问,但这些是学不来的,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师母在我耳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说得我心烦意乱,耳朵眼里生茧子。我算是领教了老人的唠叨劲了。后来,只要是师母要发表有关我和陈芳所谓婚事的看法,我就说尿急要上厕所,然后在厕所里抽上支烟,等师母忘了话题后我再回来。这招最开始顶用,到后来师母看出来,于是我上厕所回来她继续接着讲。

  §第十八章 替人做嫁衣

  这期间陈芳也陪师母,但常常和师母吵架,主要还是因为陈芳的婚事,每次这种矛盾发生的时候,我就烦恼地要命。有一天我把陈芳在医院走廊里截住。

  “你能不能不和一个病人计较?师母现在这样,你即便要和沈文凯结婚也不要非在这种时候。再说你和沈文凯的事是你们的私事,没有必要非要师母同意,你们偷偷开了介绍信领个证就完了,何必非要折磨师母。你明知道师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还非要这样为难她。”

  “我也不想这样!沈文凯说如果我妈不同意他觉得自己没面子,所以——”陈芳低着头嘟囔着说。

  “沈文凯是个王八蛋!你也是王八蛋?现在这时候了还讲什么面子。师母的病有多严重你知道吗?如果这次手术不成功师母的命就没了。你他妈是不是她女儿?难道你和那个王八蛋的婚事就比一个人的命重要?”

  陈芳被我骂得羞红了脸,感到自己的确有些过分。

  “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不就是要结婚吗?我有朋友在街道办事处,你快去和沈文凯照张结婚证用的合影,我帮你们把结婚证开出来。但我可告诉你,这事不能让师母知道,如果事情传出来要了师母的命我可和你没完,你也知道我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要收拾你和沈文凯可是随随便便。听见了没有!”

  “我没——”陈芳想要辩解。

  “算了!别给我再解释了。你是什么样我也看明白了,我现在巴不得你赶快嫁给那个王八蛋。”说完我丢下在过道里发傻的陈芳回到病房。

  没过几天陈芳就拿着照片来找我,我给一个开公司的朋友挂了电话,让他以他们单位的名义开出证明,我带着陈芳和沈文凯去找我在街道办事处的朋友。

  说起来这事挺滑稽,我竟然领着自己的心上人和情敌一起去为他们领证,我怕这天下这样的奇事除了出在我身上外也就绝无仅有了。

  那天陈芳穿得很朴素,一点没新娘子的样子,而沈文凯则倒还像样的,一身的西装。下的士的时候陈芳被绊了一下,有些踉踉跄跄。当时我在门边,顺手把她扶了一把,算是没让她跌倒。陈芳脸上尴尬地要命,不知是因为在我面前出丑而不好意思,还是平时就没摔过跟头。总之进了登记处后她依然红着脸,情绪不高。

  因为我朋友都交代过,所以登记处办事员只是随便问了几句,看了介绍信和身份证,然后就给他们开了。我坐在他们身后的长椅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怎么说呢我那时并没有多么难受,也许有人会说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结婚怎么可以那么平静。是,按照正常思维应该是泪流满面,痛苦不堪,至少歇斯底里,大闹一场,阻止他们才对。可我这些都没有,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办手续,就像他们的所作所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给你吃糖吧!”陈芳从袋子里抓出一把糖果塞在我手里,这让我啼笑皆非,我不知道陈芳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故意,满天下谁都可以吃他们的喜糖,唯独我不行。我不知为什么平静地接了过来,若无其事地剥开水果糖,塞在嘴里一颗,立刻甜甜的滋味充斥着我的口腔,我咀嚼着糖果,毫无难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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