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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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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妈的孩子是很苦啊！”师母感叹地说着，她用勺子从炉子上的肉锅里舀起一大块瘦肉递给我，“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接过碗，品尝了一下，说：“有点淡了！” 师母自己也尝了尝，说：“是有些淡了！”她随即用勺子给锅里加了半勺盐。 “现在怎么样？”师母又递给我一块肉。 “现在好了！”我说。 “给我递个盘子！”师母对我说。 我取了个盘子递了过去，师母把菜抄到盘子里递给我，我把菜端到客厅去。然后返身要回厨房，陈老先生拉住我：“海涛，坐下，一起吃！” 我犹豫着，不知道是该回去继续帮师母，还是遵从导师坐在座位上同大家一起就餐。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师母突然在厨房里大喊：“不要招呼海涛，我还要他帮忙呢！” 师母的话给大家很大震动，反应最大应当是陈芳，她在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眼神就不爽，似乎在揣度我被她母亲叫到厨房帮忙的原因，我想她一直在纳闷这事，心里也一定极不舒服。 我回到厨房后，陈芳突然跟在我身后跑了进来，说：“妈！我来帮你。”她狠狠瞪我一眼，对我冷冷地说：“你进去吃吧！” 我一下就明白了陈芳的用意，她这是在阻止我接近她的母亲，她刚才看到我与她母亲变得融洽很是着急，怕我利用这种机会来博得她母亲的好感。 “芳芳，你把自己管好，这里不用你操心！”师母对女儿不客气地说。 我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虽然我脸上依然是那么平静，似乎对陈芳所表现出的反常装得一点都不知晓，但陈芳要离开厨房的一刻，我还是大胆地对陈芳做了个怪像，我把眉头一挑，把头一偏，用得意夹杂着嘲讽的笑容表明了我在这一回合中获得了胜利。我那神态让陈芳清楚地知道自己被戏弄了。陈芳咬牙切齿，她在厨房门口气得抖了两抖，然后才回身进了客厅。 陈芳出去后，师母让我把门栓上，我照做了。随即，师母就递给我一个小碗，里面全是从肉锅里舀出的红烧肉。 “你悄悄在这吃，不要让他们知道！”师母低声叮嘱道。 我又感动了，那种久违的感觉我无法用语言表达，那一刻我感觉自己重新有了母亲，师母这个憨厚、爽朗的女人似乎就是我的亲妈，她让我有了被母爱呵护的感觉。 我对师母笑笑，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我接过了碗，在师母亲切的注视下低头把碗里的肉狼吞虎咽地吃掉了。我想此时师母一定有某种成就感，她是不是期望有我这样一个昏头昏脑、性格外向的男孩我不知道，但我猜想师母可能是这种单女家庭中母亲常有的恋子情结。 晚饭散了，大家告辞离开，师母和陈老先生送我们到门口。师母对我流露出母亲才有的那种特别眼神，我看到师母眼中有泪痕，她一定很喜欢我这个没妈的孩子。我冲师母笑笑，我很感谢师母对我的短暂呵护。 陈芳也到门口，但她目光从我身上扫过时就异常寒冷，依然是过去那种对我的不屑和蔑视。我装做对她这种态度视而不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我即将转过楼梯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在所有人中那个叫沈文凯走在最后，他数次回头张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发现了陈芳含情脉脉的眼神。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陈芳原来喜欢的是这个男生。 §第八章 师妹的计策 大家离开导师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冬季的夜晚气温很低，尽管没有风，但空气寒冷干燥，我只裹了件薄薄的大衣却感觉不到冷，因为我的心刚才在导师家被师母的关怀捂得热热的。我此时头脑中涌动着对过去的回忆，那种无法说清楚的感觉。 我郁郁寡欢，一个人落单地走着。按照我平时的待人接物，我应该与我那些师兄弟聊着天欢快同行，但此时我却一个人满腹心事远远落在他们后面。我两手插在裤子口袋，两眼看着地面，回味今晚发生的一切。此时，我心中充满渴望，影影绰绰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融入这个家庭，对成为这个家庭中的一员而想入非非。 “你今天很怪啊！”我耳边突然响起女子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是钟慧，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放慢了脚步，与我并肩同行了。 “哪点怪？” “你怎么会那么快就让师母喜欢你！” “师母喜欢我？没有吧！我觉得师母对大家都一样。” “师母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们。” “你想像力太丰富了吧？钟慧——” “你别那么看我！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幼稚，我看人是很准的。” “又来了，你以前也这样说过！” “以前是你太会伪装，现在我可看清楚了。我现在发现了你一个大秘密。” “大秘密？真的吗？我有大秘密，什么样的秘密？” “你自己清楚。” “我一点都不清楚。难道我的阿里巴巴宝库让你发现了；还是我拔阿二自行车的气门芯让你看到了；要么就是我小学时候整整一年不洗澡让你给知道了。你别让我感觉你可怕好不好？女人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自以为是。” “你非逼我说出来是不是？” “好啊！你说吧，我有什么秘密？” “你对陈芳做过什么？” 钟慧提到陈芳，这让我基本猜到她想说的是什么了。我猜今天陈芳在房间里一定给钟慧说了什么。 “做过什么？” “你在追求陈芳对吗？” 我没有回答。 “回答我！你是不是在追求陈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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