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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第七章

  我们的天空,开始出现裂痕

  我从来没想过,我和神曲也会有这样决裂的一天。我们可是两朵并蒂而开的祖国花朵……再怎么感慨,也只能深深道一句,天意弄人。

  【永远听话的乔安】

  夜驰风带我在这个如童话般唯美的庄园里游走了好久,可惜,到夜幕降临时,我们只走了其中的十分之一。

  真的好大啊,从这个庄园划分一小块出来,都能使我们贫困潦倒的家庭生活富足了。

  最后深深望了这片浩瀚的花海一眼,我跟着夜驰风一起离开。夜氏家族的那些家丁提出要开车送我们回去,却被夜驰风一口回绝。

  所以,回去的时候我们坐的依旧是地铁,十点半最后的一班地铁。列车里没有什么人,只有那银白色的扶手发着惊战的寒光。车厢里的风很大,列车穿过暗夜的胸膛的声音,在耳边呼呼作响。

  真的很冷,我缩在长椅上,却没敢和夜驰风靠得太近。

  "小鬼,很冷吗?!"夜驰风询问道,我还没回答,他已把自己的校服脱了下来,披到我身上,把我小小的身躯裹得严严实实,像只肥胖的企鹅。

  "我、我还好啦,你等下冻坏了怎么办……"我嘟囔着想把衣服还给他。

  "让你穿着你就穿着!我会冻坏?本少爷长得这么强壮,热着呢!"那家伙无比神气地说道。

  强壮?我有点冒汗……其实,他长得根本算不上强壮。

  眼前的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虽然身材颀长高大,但还是偏瘦了点。他领口上的帝伯尔高中特有的天蓝色领带,伴着车厢里呼呼作响的冷风,在我晶莹的眸子里轻舞飞扬。

  干净清冷,异常华美。

  之前他也是在扮强壮,把我当沙包扛进站,搞得自己是那种做惯苦力壮汉似的。

  面前的电视屏幕不停晃动,突然,屏幕里出现了《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他正穿着最经典的毛茸茸的猴服为某食品做广告呢。

  我摇了摇身边那只温暖的手说:"夜驰风,那只猴子和你长得真像,都是祖国盛产的瘦弱儿童。"

  顿时,夜驰风的脸黑了下来,我感觉一道杀伤力十足的目光正毫不留情地瞪着我,瞪得我头发发麻,我移动身子,躲得远远的。

  可是,夜驰风却伸手拉住了我,把我按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摇摆着手臂,身子却死活动弹不得:"睡觉!乖乖给我睡觉!"

  我如蚊子般嘟囔着,却不敢抗议出声。

  不一会儿,真的闭上眼睛,在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淡雅蒙眬的香水味中,悄然睡下。

  半个钟后,我们安全到站。夜驰风将迷迷糊糊的我叫醒,然后带着我回学校。

  今天晚上的月牙,散发着柔和的光,在校道上稀疏的树叶间洒下光影朵朵。我和夜驰风向寝室楼那边走去,心有些小小的不安,毕竟,这是自己生平第一次逃课,而且正对考试期间。

  走得越近,我的心越是抽紧。寝室楼旁的路灯下,那个身影那么熟悉。

  是神曲,我最亲爱的哥哥。

  他的旁边站着洛柯,我想,她一定是把事情的大概都告诉他了吧。

  "去了哪里?"远远地,神曲的声音从黑暗中飘过来,像是质问,我却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我到菊园看花去了。"低着头支吾了老半天才把话说完,根本不敢抬眼看神曲。

  "你逃课,你不考试,就只为出去看花?你一个女孩子家三更半夜和陌生男人在外面,被欺负了怎么办?我要怎么和妈妈交代?"神曲没有大声地凶我,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哽咽在喉间的伤,蒙蒙细雨般飘洒开来,让我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哥……对不起……"泪水嗒吧嗒吧掉下来,悄无声息地将我的世界淹没。

  "乔安……"夜驰风试图安慰我,但很快便把矛头指向神曲,"菊园的雏菊开了,带她出去看下花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神曲没有看夜驰风,一眼也没有,他对我说:"过来,到哥哥身边。"

  我抬起模糊的眼睛看他,怔了一下,终是乖乖听从他的号召,一如小时候。

  走近他,我看到他高挺的鼻子微红,那是在外头冻得太久的迹象。很快,洛柯便走过来对我说:"神曲已经在这等了一个晚上了,因为迟迟不见你回来,我们都很担心。"

  重新看向神曲,发现他还是如洁白的天使那般好看,白皙的脸颊一尘不染,泛着夺目的光辉,但是,那漂亮的眸子再怎么清亮,还是掩饰不住眼角的疲惫之色。

  这让我真的好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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