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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那天,我、神曲和洛柯一起在食堂,突然,整个食堂一阵骚动,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我和洛柯回过头,看见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映入眼帘,是三个身材高挑又无比漂亮的女生。她们身上穿的制服裙子都是重新裁剪过的,很短,但却没有丝毫的不雅,周身焕发着一种让人着迷的公主气质,异常的好看。在场很多男生,纷纷呆滞,目光只随着她们的倩影移动。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们竟向我们这边走来,最后在我们这张桌子前坐下,那个齐刘海的头发很长的女生更是坐在了神曲身边。

  我和洛柯呆呆地望着她们,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有神曲一个人镇定自若,脸上挂着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的表情。

  "这位是夷光。"神曲指着他身边的那个女生介绍说,"这位是AA,这位是小柳,都是高中二年级的学姐。这位是我的妹妹乔安,这位是我妹妹的好朋友洛柯。"

  介绍完,我和洛柯羞涩地笑了笑,然后一起说:"学姐好。"

  她们淡淡一笑,并未多说什么。倒是神曲身边那个齐刘海的女生多看了我两眼,可是很快便收回目光,对神曲静静地说:"你竟然那么快就回学校,让我一个人在忙。"

  她的神色很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她每一目光的流转,都仿佛动人的旋律,让人心醉不已。连女生都深深为之沉醉,更何况是男生?

  神曲没有回答,起身对她说:"我帮你去打饭。"然后,兀自走开。

  沉默,一度沉默。那个齐刘海的女生抚着自己中指上的那枚戒指,轻轻地敲打着餐桌,这是吃过最不舒服的一顿饭。

  好不容易等到神曲回来。

  没想到,他把饭递到她面前时,她竟然说:"我不想在这里吃,陪我到外面吃吧。"

  神曲的脸色僵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笑容:"不是说好要学乖的吗,怎么又任性了呢?"眼神比看我的时候还要温柔,心一下跌进谷底,只剩斑驳的碎片。

  "不在这里吃刚刚又不说,让神曲白忙一趟,她到底是你哥什么人?你哥对外人这么好脾气,不多见。"洛柯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道。

  是啊,她到底是哥哥的什么人?我也想知道,可是又不敢知道……

  最终她赢了,神曲对我说:"乔安,哥出去一会儿,你乖乖把饭吃完,然后就回寝室,知道吗?不许四处瞎晃。"

  我低着头,轻轻地答应说:"好。"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齐刘海的女生好像从一开始就对我带着敌意,她和神曲离开时不忘对我笑,那笑,美艳却带着得意与势不可挡的骄傲。

  一如凯旋而归的女王。

  第一次,有人光明正大地将神曲从我身边拐走;第一次,我连乞求神曲留下的理由也没有……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将神曲从我身边彻底拐走,甚至连痕迹都不留下,只剩涂炭的回忆。

  明明知道一切早已注定,但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

  "那女的真霸道!说什么你也是神曲的妹妹啊,既然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们离开后,洛柯愤愤地说道。

  "洛柯,别说了,我们回寝室。"现在什么都不想想,我只想回去。

  "哎呀!"心不在焉地,才出到门口,又撞到一堵人墙。抬起头,差点晕过去,又遇见了大坏蛋夜驰风!

  "又是你?"我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真是倒霉,怎么老是碰见这尊瘟神!我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头扬得老高,无视他。

  "我说,你吃饱饭怎么不擦嘴的啊?满脸都是米饭!"眼前的夜驰风突然大笑起来,在我满是疑惑时,他早已伸过手来,把我脸上的米饭,一粒一粒捡下来。

  那一刻,我发现他的手冰冰凉凉的,但却异常的细腻嫩滑。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在他惯有的荡漾着邪气的眼睛里,看到了难得一见的温柔与真挚。

  "爱哭鬼,你怎么这样啊,没事带着大米饭四处招摇!害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你的牙齿漏风?"夜驰风此话一出,他在我心中刚建立起来的美好形象又顷刻崩垮,"看来,我不应该叫你爱哭鬼了。"

  "那应该叫什么?"他身边的几个男生好奇地问道。

  "叫饭桶!哈哈……"说完,他和身边的朋友一起笑成一团。

  顿时,我的天空乌云密布,但却无处发作,只得扭头奔回寝室。

  如果神曲在的话,他一定能发现我黏在嘴边的大米饭,也一定会把它们从我脸上捡下来的。他顶多就说我是傻瓜,绝不会把我骂成饭桶!并且指责我的牙齿漏风!

  可是,今天他却丢下我去陪别的女人吃饭,让我被别人当成无敌大笑话耻笑。他明明知道,没有他在身边,我会活得比任何人都蓬头垢面……我亲爱的哥哥,你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走得这么义无反顾?

  泪水落满了整个脸颊,我把头深深埋进被窝里,任凭洛柯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心急,怎么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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