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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二)

  李方在揶揄打击我的时候,总会夹带着私愤。他有一次,用了一句穷尽恶毒的话来形容我。他说我这人太假,明明心里渴望得要死,偏偏还要装作满不在乎。他说我是鼻孔里塞卫生纸,装逼。我觉得这句话尽管恶毒,尽管粗俗,却很贴切、很有道理。

  这一次,在眼镜的包间里,我再一次的装了起来。眼镜终于变成我所欣赏的那个样子,只是比以前健谈了太多。不是和我,而是和那三个连自我都找不到得女子。他把那三个女孩子逗得哈哈大笑,尽管我也想如此,因为这样着实看起来比较有魅力,比较容易成为焦点,但我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自顾自的喝着酒。

  眼镜好像终于发现冷落了我,就对那个依旧蜷在墙角的女孩子说:"末末,陪你张哥喝点酒吧。"我这才知道这个女孩子叫末末,很好听。刚才只有她像是游离了一般,只是傻傻得看着眼镜,没有因为眼镜的出彩,而哈哈大笑。

  我一直在留意她,绝非因为她此前的春光乍泄,而是因为她看着眼镜的目光,和陈小芸看着我的时候是那么相似。这让我生许多的好感,如果没有她刚才的表演,或许我会觉得她比陈小芸要好的多。最起码,我觉得她应该比陈小芸温柔,虽然刚才她也疯狂的扭过身体,但与温柔与否无关;虽然她还对着保全甩过杯子,但也与温柔与否无关。

  叫末末的女孩子,没有反对。这让我生出一种,她对眼镜言听计从的错觉来。我吃惊看着她把杜松子酒,干巴巴的倒了出来,不掺加任何饮料。她举着杯子,对着我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丝毫没感觉出她有高兴的样子,她对我举着杯子,却依旧看着眼镜。我抢过了那杯应该被称作酒精的杜松子,在那个四个人的惊诧中,一口干掉。我以为末末会对着我说谢谢的,她却没有,而是稍微错愕了一下,便又给自己倒满,然后不顾我的阻拦,仰着好看的脖子,一饮而尽。我发现她喝酒的时候,也还是用余光看着眼镜。这让我有些触动,她兴许和眼前那两位女孩子不同,她兴许不是因为麻果而没了自我,而是在遇见眼镜的时候就没了自我。

  我渐渐有些高了,看着眼镜把玩着那一小包害人的东西,大着舌头告诉他,这东西还是少碰的好。眼镜却说没事,我嘲笑他的天真,告诉他说:"如果你刚才看见了自己的样子,恐怕就不会说没事了。"

  他朝我咧嘴一笑,想是要岔开话题的样子,问我末末好不好看。我说好看。他听了之后很满意,拿了酒瓶就要给我加酒。我连连拒绝,声称真的不行了,并告诉他一会还得给陈小芸汇报情况。末末却在这个时候,和我说话了。她说我看起来不像是怕老婆的人,我问她怎么就知道那是我老婆。她抿嘴一笑,说是猜的。我却说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我说:"你看起来,也不会像是个痴情的女孩子。"

  我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因为房间里的人都突然停止了说话,只剩下两个硕大的音箱,在那肆无忌惮的吼着。从那里面发出的声音,更加刺耳了。

  第十四章

  (一)

  古代历史上有一个着名的同性恋,而且还属于一见钟情,便是高山流水的故事。说的是一天大雨,钟子期同志无奈躲雨,心里大感烦躁,就奏起了曲子。恰巧被一砍柴的猛男俞伯牙听到,猛男听的春心荡漾,过去一看,见是一帅哥,遂大为倾心。

  古代里男子性取向大都比较正常,只这钟子期天生异禀,偏偏就喜欢男人,奈何恋无可恋,今日偶发春心,引来了俞伯牙,心下当然大喜。他把俞伯牙比作高山,俞伯牙见自己如此大丈夫,就连声道巍峨啊;又把自己比成流水,俞伯牙更是心动难耐,连说婉约啊。

  两位同志约了明年此时来此成事,到了第二年,钟子期拿着琴,又到这个地。他左等右等,没有等来俞伯牙,后才知道老俞同志,在一次砍柴中摔下了悬崖,挂掉了。钟子期十分伤心,因为他那个时代想找个与同好者简直太难了,就把自己琴砸了。

  这是眼镜讲的高山流水的翻版。我听了后疑惑不已,觉得这孙子太过分,把一好好的故事,说的甚是污脏,问他跟我说这个做什么,眼镜歪着嘴,看了我,又看了末末。我连忙告诉他我们可同性恋不起来。他摇了摇头,说我和末末也算一是知音,应该可以一见钟情。我说:"钟情个屁,她都看不出我怕老婆,我也没看出她那么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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