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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然大悟,暧昧得看了他们两眼。一杯下肚,竟然发现自己更清醒了,这才知道刚才的想法有些卑鄙无耻,再说了李方那小子也没那么大胆儿。

  剩下的日子就是等高考成绩了,那段时间我无聊至极。李方整天和王妮子泡在一起。每次我打电话给他,他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美女不要江山的贱样,说我们兄弟孤单了十几年,好歹现在有点甜蜜时光,你就让我好好享受吧,千万别嫉妒啊。我只好把左右邻居家的小学生拉到一起到处逛悠,着实体会了几天当老大的感觉。但是村里老头老太太"那这小子多没出息"的鄙视眼神,更让我印象深刻。

  成绩出来了,班主任阴阴的给老爸打电话,悲愤的说我没过重点线,让我干脆复读。我吓得四肢冰凉,直想就此断气,了却这悲惨的人生。最后我只好对着"恨铁不成钢"的老爸说上二本也一样,反正都是本科;然后求爷爷告奶奶,对天发誓说上大学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此报答他老的养育之恩。哪知老爸早就对我这套免疫,迫不得已我只好拿出杀手锏,威胁他说要是让我复读我就离家出走,到上海打工去。我跟顶炸药包的董存瑞一样,意志坚决的看着爸爸。他气得直哆嗦,后来罗嗦了几句,也就算了。

  李方更过分,干脆就没过本科线。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一脸的悲呛坐在家门口的树下乘凉。我于心不忍,上前去安慰说:"怕啥,去复读算了一年后就是文曲星下凡,铁定能光宗耀祖,名垂十里八乡,气盖八千父老。"谁知他不领情,红着眼睛跳了起来,连连骂我数黄鼠狼的,居心叵测。我揶揄他说情场得意,考场失意乃家常便饭。他又一屁股坐下了,一副要死不活的委靡样说得意个屁,然后就叹着气告诉我,他要当兵去了:"王秋艳考得很好,肯定能上一好学校。"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为这个伤心呢,只好昧着良心说距离产生美。说完我就发现自己有点无耻的得意。哪知失意者李方语出惊人,他说不是担心要分开,而是王秋艳不想上大学了要和他一起出去打工。

  听完这,我就楞在当地,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把拉起李方吼了起来:"你他妈的不会真打算那样干吧?你要答应就他妈的不是男人!"

  李方没有答应,照旧依了家人的安排,加入了新兵的队伍。临走前的一天,告诉我说要去银川当兵,要我好好照顾自己。我嫌他腻歪,又想起了王秋艳,就问他王秋艳知不知道。他说知道啊,还说觉得对不起她。那时的我有些不置可否的幸灾乐祸。

  (二 )

  带着陈芸见完李方和他的老情人王秋艳出来后,我还在沉湎着往事,想着第一次看到王秋艳流泪的情景。

  那是一个离别的场面。当李方带上那个刺眼的,象征着荣誉的大红花,踏上前往银川的火车的时候;当他对着我和王秋艳不住得挥手的时候;当我看见王秋艳跟着火车泪奔的模样,想象着车里的李方也许也会泪流满面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孙子就这样走了。我又禁不住想起他的好来,虽然他在临走前,还是一如既往坚持不懈得揶揄打击我;虽然他没有事先通知,就和王秋艳那小妮子搞在一块。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哭成泪人的王秋艳,难过得心都揪成麻花了,痛苦不已。那时候我甚至连安慰她,在她面前表现一番的想法都没产生过,只顾着在一旁自怨自艾。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我渐渐又有点支不住那种无言的尴尬,壮着胆子看了她两眼,忽然发现原来有人哭起来也会那么好看,不禁着迷了。

  我看她的眼神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看到美女就满是贪婪的恶心模样。没走几步就一头撞在路边的树上,我尴尬不已,躁得满脸通红。这个时候王秋艳忽然笑了起来,说我果然和看起来一样呆里呆气的。我一听这话登时气恼起来,脸倒热得更厉害了。

  终于把她送到家,在她和我挥手告别的那一刻,我悲哀的发现,和她的第一次独处,居然是以我一句话都没说结束的。这样的结局让我十分不甘,十分懊恼,继而一股热血冲顶,说出了那天和王秋艳说的唯一句话:"再见。"我几乎用尽全力,声音大得吓了我一跳,更惊起树上麻雀无数。

  回过神来才发现,王秋艳早就不见了踪影。看着漫天惊飞的麻雀,想想此前后悔不已的寡言,我这才发现原来李方的确是离开了,四周的环境有种说不尽的萧索的。

  闷想着,和陈小芸走到停车场。刚要打开车门,陈小芸忽然对着我那老弱的吉普飞了一脚。我回过神来,问她怎了。她却看到不看我一眼,话也不说一句,气鼓鼓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我这才想起,不知什么原因这小妮子今晚的心情,一直不好。只好闷声开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她狮性大发,出车祸了是小事,要是堵塞交通,耽误大家和交警的时间,那就是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共产党,对不起祖国人民了。

  红灯的时候她终于说话了,她问我她和王秋艳谁漂亮。我不假思索就回答说:"当然你漂亮。"她不依不饶,继续问我为什么刚刚一直在看王秋艳没有看她。这个问题有点太棘手。不能轻易回答,只好反问她为什么一见李方,嘴巴就合不拢了,还一直在那傻笑。她一脸得坏笑,说李方就是比我有魅力。我听了很不高兴,就斗着胆子说她在公共场合不淑女,净和一些臭男人嬉笑打骂。我才不看她,是怕让别人认出我认识她。谁知道她还没生气,反而笑了,把脸靠过来对着我,非要我承认我是吃醋不可。我死活不认,故意气她说:"我跟李方上一从小穿开裆裤就在一起晃荡的铁哥们,我不会吃他的醋。要是李方也喜欢你我就让了,女人嘛。"她居然还没生气,还从专业的角度来分析我的话,连带着一大拖的专业术语把我说的晕头转向。就在我想摇白旗投降,承认自己是吃醋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拿起一看,是吴大忽悠的。

  接起电话,吴大忽悠恼人的声音又在我耳畔响起。他告诉我有两个大客户要我来接待好,还阴着嗓子说:"下午那次他们没喝好!还有200万货款在他们手里,你不想要了?"我听了冷汗直冒,连连低着嗓子,哈着老腰说:"好好好。"陈芸问我什么事情,我没好气回答到:"本婊子又来生意了,接客呗。"

  狮子不依了,对着电话就吼到:"您这不是折腾人么?都晚上11点了!"我吓的七窍丢了六个,还剩下一个连忙把电话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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