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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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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间一件件脱掉厚重的毛衣。她也一件件地脱着。我赤身走进里间的浴室。浴室是寒碜的只剩下水龙头的那种。冬天浴室生意出奇的好。我进去后恰巧只剩下一个位子。水哗哗地冲在身上,还是蛮舒服的。 那女孩也走了进来。很明显,她没地方了。我抬头正准备招呼她过来和我共用一个水龙头。可我的嘴张了半天,没有说话。我看着她,浴室里七八个妇女都看着她,这让她有点手足无措。她的胸很大。但形状很好,像个倒扣着的汤碗。若换她去做丰胸广告,那才叫真正的“好女人永远无法叫男人一手掌握”。有时候,我倒挺欣赏广告商那点不动声色的情色。304成员曾评出两个最经典的广告。一个是丰乳的。做女人挺好。一个是滋阴壮阳的,做男人挺难。这两个挺字真是挺出了内容挺出了味道。 浴室里八根水管子都哗哗地流着,可温度并不高。看那黑玫瑰站在那儿直抖,我站出来,朝身上涂沐浴露。我看她一眼,说你先冲吧。她也不说谢谢,一声不吭地站进水柱下面冲去了。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她说你冲冲吧,挺冷的。说完她走向外间,我猜她有什么东西落到外间的衣柜里去了。 黑玫瑰一出去,几个满身横肉的女人唧唧喳喳起来。 那不正经的东西肯定是这浴城的小姐。 看她那骚样,八成是。 她奶子大着呢,都是男人捏出来的。 看她乳沟里的黑玫瑰,就知道她有多骚。 那些女人的愤恨劲儿,似乎黑玫瑰当面强奸了他们老公似的。 黑玫瑰拿了个紫色的浴花进来。浴室里马上只剩下流水的哗哗声了。 我把水龙头让给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满是泡沫的头发。 黑玫瑰在那里拼命地冲洗。她闭上眼睛,任水柱中断在自己脸上。我更放肆地打量起她来。她是个清秀的女孩子。脸蛋很干净,身材很好。 她突然记起了我的存在似的,抱歉地笑笑。把水龙头让给我。 一个搓背的中年女人走进来,破锣个嗓子喊有没有搓背的有没有搓背的?几个女人一前一后地答有。我一看她那剽悍样儿便泄气了。我可不想让那只肥嘟嘟的手在我身上左捏右捏。搓澡工给人搓腿的时候,老拿自己的腿抵住别人的身体,一是防滑,二是搓起来有劲。这最让我反感。每次去浴室,我都得锻炼自己的弯腰曲背功。擦后背的时候,我弯曲的像只虾米,胳膊发酸,也不会叫搓澡工过来。我对那肉挨肉的情景实在是不寒而栗。 黑玫瑰看我在那里痛苦地弯曲,她轻声却又不可质疑地说,我帮你。我点点头。我们相视一笑,似乎有些意外。搓澡工恶狠狠地剐了黑玫瑰一眼。她埋怨黑玫瑰让她少赚了十块钱。 黑玫瑰用力很均匀。她戴着搓澡巾的手在我身上翻飞如燕。真的很舒服。她的熟练证实了那几个女人猜测的真实性。我有些难过起来。我似乎总是莫名其妙地难过。我为身边的偏见难过。也为某些人的生存境遇难过。 我知道,在中国,人们总是对那些在浴城桑拿室工作的女孩子嗤之以鼻。其实,真正不可原谅的并不是她们。而是那戴有色眼镜,自以为是的讨厌的人们。 中国的男人,都应该去见识见识芬兰的桑拿浴。在芬兰,桑拿已上升为一种文化,一种精神依托。桑拿浴可以洗净铅华,可以让人神清气爽。芬兰人宁可一日无餐也不能一日无桑拿。他们走进桑拿房的虔诚不亚于伊斯兰教徒走进尖顶的教堂。他们甚至不允许年幼的小孩子洗桑拿的时候嬉笑,扮鬼脸。可桑拿离开芬兰一到异域就被蒙上了一层色情的外衣。 中国女人一听到老公去洗桑拿了就恨不得翻出衣柜底层鲜红的结婚证哭天喊地闹离婚。我简直不敢想,若一个中国女人听说自己的男人去参加了日本的女体盛会有什么反应。我想,保守估计,一定会出现百分之六十的割腕,百分之三十的喝安眠药,还有百分之十的冲进去给男人一耳光然后闹离婚。我为中国女人的这种对爱情的忠贞不渝感动。我搞不懂,在别的国家挺正常的事儿怎么一到中国就变味儿了。中国的男人难道容易冲动一些吗? 和黑玫瑰一同走出浴室。她向我笑笑,转身走进了浴城。看看她单薄的背影,真想冲上去,告诉她应该多穿点衣服。 我是个喜欢洗澡的人。温热的水让我舒畅。我想人类都是天生爱水的吧,每个人都在母体内躺了十个月。母亲的身体就像大海,我们是海里那枚闪耀的贝壳。我喜欢躺在浴缸里。那个时候,身体很放松,什么也不想。有时会放几滴香熏油,一阵清香溢满房间,觉得自己很干净。 偶尔我也去洗桑拿。先洗干净后拎条毛巾走进桑拿房。六十多度的水汽扑面罩过来,汗如雨下,畅快淋漓。我觉得桑拿属于忧郁的人。带着一头烦恼进去,出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天很蓝,空气很新鲜。搞不懂人们为什么在这种净化人身心的地方,加进来一些色情的章节。想想男人也真够贱的,折腾的没有一点生气了又去买伟哥。这算作茧自缚了。 圣诞节的余温渐渐退下去。学院开始停课。每个学期接近尾声的时候,都会停课一周。学生们可以自主安排复习计划。我的课程已经复习得差不多了。几门选修课只要背背教授的笔记就能安全的Pass。我终于可以不再逃课睡懒觉了。光明正大地躺在床上看书吃零食听歌,倒也落个逍遥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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