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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我是刘重,苏翩的丈夫。”

  司恬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姐夫来了。姐姐不在么?”她信口就叫出姐夫来,因为心里早把苏翩当成了亲姐姐一般。

  听到一声“姐夫”,他居然脸红。

  “她去给王爷换药,我先来这里等着。”

  “姐夫怎么不去屋里坐着?”

  他淡淡一笑:“她一向不喜欢别人进她的屋子。”

  她愣了愣,想起苏翩以前说过,他嫌弃她的过往,虽然和她成亲三年,却从没有碰她。当时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情不自禁替苏翩抱屈,对这人有点不满,可是看着眼前这人,斯文温柔,却又不象是她以前想的那种迂腐冷漠之人。

  她笑道:“姐夫你又不是别人。快进去坐吧,外面有点冷。”

  他笑着摇头:“你先进去吧,我不冷。”

  司恬无奈,只好先不进去,陪他站在小桥边说话。心里却在想,看他这脾气,好象是有什么都放在心里的人,莫非是和苏姐之间有什么误会?

  过了一会,他抬头看着园门口的月亮门,眼神一亮。司恬回头,果然看见苏翩进了园子。她笑道:“苏姐,姐夫来了。”

  听到一声“姐夫”,苏翩的脸色也是一红。

  司恬笑嘻嘻回到自己的屋子,透窗看去,只见两人站在桥边说话,中间隔了三个人的距离。过了片刻,刘重抬步走了。苏翩目送他出了园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这那象是夫妻?司恬替他们郁闷。她父母可不是这样,有时候父亲当着她们姐弟的面,也会握着母亲的手,两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那便是她心里想到的自己的将来。

  晚上,裴云旷在花厅里设宴招待刘重。他是裴云旷最看重的一个谋士,因为丧事离开王府,如今过了孝期,终于回来了。

  司恬也被叫了去。她已经四天没见他了,其实,心里也很挂念他的伤势,但却忍住不问苏翩。如今看他仍旧架着脚,心里有点焦急,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好。

  他见到她,笑呵呵道:“司恬,听说你已经学会了骑马。”

  她点点头,心里一动,他一定是向管家打听了她。

  酒菜摆上,裴云旷让下人侍女都退下,厅里只有四人,气氛随意起来。

  刘重道:“王爷,只有半个月,祈福寺便名声大振。王爷要不要去看看?”

  裴云旷微微一笑:“看来本王需要亲自去许个心愿,让祈福寺的名声更响些才是。”

  苏翩道:“王爷的脚还没好呢。”

  “无妨。”说着,他看了司恬的喉头,已经结了疤,也不知道会不会留印记,他隐隐有些担忧。

  “司恬,你明日随我去一趟祈福寺。”

  苏翩笑道:“王爷,不知道你要去许个什么愿。”

  他故做神秘,道:“这个,不可说。”

  刘重情不自禁看了一眼苏翩,她在王爷面前如此直言不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种亲密,与他这个“丈夫”却从没有过。他味同嚼蜡般的咽着口中的东西。

  翌日辰时,裴云旷带着司恬起程去了祈福寺。

  祈福寺是信州的一座寺院,近年来因皇帝沉迷炼丹,上行下效,各地佛寺的香火都很冷清。上个月寺里突然出现异相,红云霞光笼罩着寺里客院的一道影壁,霞光散去,居然在影壁下发现一个木鱼。方丈立刻率众僧将这道影壁用青纱罩起,又专辟一间佛堂置了香案供奉这个从天而降的木鱼。信众闻听有此奇事,纷纷前来奉香,有人无意中对木鱼许了愿,居然一试就灵,很快就在百姓之中传开,纷纷来祈福寺许愿。这寺里的香火便突然旺盛起来。

  司恬听完裴云旷的讲述,瞪着眼睛道:“这,会是真的么?”这也太玄了些。小岸病的时候,她母亲曾在观音像前跪了三天,可是也没能将小岸留下。

  “是不是真的,总得亲自去看看才知道。”他顿了顿,眯着眼道:“司恬,你说本王许个什么愿才好?”

  他干吗要问她?她低头道:“王爷的心愿自然自己最清楚。”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对她笑了笑:“本王若是许愿让脚趾甲长好,是不是让菩萨们很没面子。”

  她哭笑不得,这人,就不能有点正经么?他该去许愿,别再有什么人来偷袭谋害,平安登上皇位才是。

  祈福寺的方丈早已得知裴云旷要来许愿的消息,早早将寺院里的闲人散去,静侯安庆王。一些前来许愿的信众便围在寺院周围 ,等安庆王离去才能去寺里许愿。

  裴云旷的轿子从寺院正门抬进去。司恬走在他的轿边,只听众人小声议论:“你看,连王爷都来了,可见那木鱼许愿的灵验。”

  “是啊,这真是佛祖对我们信州百姓的恩赐。”

  裴云旷下了轿子,墨绿色的衣衫上用金线勾了祥云,冬日暖阳一照,似有隐隐的金光流动,人如修竹,雅致高贵。

  她看着他的脚,似乎走路已经正常,心里大安。

  他进了佛堂,净手之后上了一烛香,众人退出门外。司恬站在门口,看他对着木鱼拜了三拜,停了片刻之后,出来了。

  他站在门边,抬眼看见她,浅浅一笑:“你也进去许个愿,记住,对着那木鱼,轻声说出来,才算。你试试看灵不灵。”

  她愣了愣,好奇之心顿起,走了进去。

  香案上的木鱼和一般的法器没有什么区别,它真的是佛祖显灵,降到祈福寺来聆听众生疾苦的吗?她很想试一试。

  她双手合十,低声道:“菩萨保佑,能让我买回老宅,让母亲安享晚年。”

  方丈将裴云旷送出祈福寺,他上了轿子,突然撩开轿上的侧帘,对轿边的她似笑非笑道:“女子一般都来求姻缘,你刚才是不是也求了姻缘?”

  她的脸顿时红了,急道:“我才没有。”

  “傻丫头,多好的机会。”他似乎忿其不争平白放弃这大好机会,放下帘子不理她。

  夜晚,刘重住在芳菲韶的客房,司恬看着苏翩的神色,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是一日之寒,这个结,谁先来解?

  突然,管家来叫她,说是王爷有事让她去书房一趟。

  一路上,她思绪纷纷。天色已晚,他怎么还不去就寝?跟在他身边许久,几乎没见过他到许氏的园子去。一日之中他大多时间都耗在书房,最常见的就是一个人沉思,而后叫人来书房后的秘间商议,又或是出外办事。他也有儿女情长的一面吗?这又似乎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她匆匆掐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进了书房,裴云旷眉目含笑,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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