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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尹善美趴在床沿上，已经睡着了。 　　用这样的姿势睡觉，第二天腰会疼的…… 　　我尽量温柔地把她抱到旁边一张空着的病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尹善美醒了过来，看我做这一切，没有吱声，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我。 　　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我的心里升起莫名的愧意。“你累了，睡吧。我守着他。” 　　“孙祧，你这两天学韩语了吗？” 　　我没想到尹善美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我用韩语说：“我爱你。”这是我特意向古老大学的。 　　也许我的发音不太准，尹善美像个孩子一样笑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他就叫‘孙善’吧。”尹善美忽然说了一句话。 　　孙善……孙善…… 　　我把这个名字默念了好几遍，再看尹善美，她已经睡着了。 　　坐在孩子的床边，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耳朵……都那样精致，犹如一件做工细致的艺术品。一想到这样一件美妙的艺术品将来能跑能跳能对着我叫“爸爸”，我就忍不住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我小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子的吧……爸爸妈妈看着我的时候应该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吧…… 　　尹善美的出现曾经是一场灾难，但现在，即使是一场灾难，我都乐意去接受。 　　我本来不喜欢小孩子，可上天偏偏提前给了我考验：在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生孩子的时候，让我自动升格成了爸爸！ 　　杰士曾经不止一次地说我：“你这个人，很重感情，可是没有责任心。” 　　我不知道杰士对尹善美持一种什么态度，但就目前来看，他似乎不反对我和尹善美在一起。也许杰士已经感觉到，尹善美比彩妮更适合我。 　　如果阿虎在的话，我还想听听他的意见。别看阿虎五大三粗，可他很喜欢小孩。因为我和杰士很受女生的欢迎，陈虎常嚷嚷着让我们毕业后快点结婚，好让我们的孩子认他做干爹。 　　如今我真的成了爸爸了……真想看到阿虎一脸惊讶的样子……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有人给我盖了一条毯子。 　　回头一看，原来是尹善美。 　　我抓住尹善美帮我盖毯子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摩挲。 　　尹善美伏在我背上，看了看孩子。“好像情况稳定了。几点了？” 　　我扫了一眼手表，“五点了。”透过窗帘的缝隙，能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尹善美捏着我的手掌，“一晚上没睡？” 　　“嗯，反正也睡不着。” 　　“都有黑眼圈了。” 　　我笑笑，把视线移回孩子身上。他还熟熟地睡着，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善美，你的爸妈知道孩子的事情吗？” 　　“我没和他们说。孩子生下来一个月之后，我就带着他来中国了。” 　　尹善美的爸妈那么忙，尹善美生了孩子的事情他们不知情，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把孩子带到家里去。这件事情，我爸妈迟早要知道的。” 　　“再等一段时间吧。他才一个多月，带回家，你爸爸他们也不一定有时间照顾他。还是先放在医院里吧。” 　　尹善美说得也有道理。乘这段时间，我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对爸妈解释。 　　天逐渐亮了，我们决定回学校。 　　送我们出医院的时候，宋芝低声问我：“顾彩妮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她经常来看孩子的。”看到我一副惊讶的表情，她补充说，“她好像很喜欢小孩，有一次她对我说，孩子的鼻子和嘴巴很像你。” 　　彩妮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有些纳闷，但我相信她决不会做出可恶的事情。 　　“你们这几个人，关系好像很复杂。”道别的时候，宋芝感叹了一句。 　　我和尹善美刚走进教室，立刻引来全班的注目。 　　原来昨天姚莉娜去学生会整理文件，发现我和尹善美的联系地址是一样的，所以引起了全班的轰动。 　　“原来真的住在一起，本来以为尹善美说的是玩笑话……” 　　“连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觉得顾彩妮好可怜……” 　　大家议论纷纷，彩妮对同学们的评论置若罔闻，默默离开了教室。 　　25.大打出手 　　车站人太多，尹善美不习惯挤公交车，于是我们每次都乘出租车回家。 　　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在车上打个盹。 　　刚要闭上眼睛，忽然发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在车窗外某个角落一闪而过。 　　“司机，停车！” 　　我付了车钱，以冲刺的速度朝那个角落跑去。 　　尹善美跟不上我的速度，被我甩在后面。 　　我跑到那个角落，果然是她！ 　　只见几个男的围住秦琴，把她逼在角落里，不让她走。 　　“你们干什么？！”我朝那里叫了一声，惹得他们全都回头看我。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学生。其中一个穿着黑衬衫，脸白白净净，左耳戴着一个银色耳环，嘴里叼着香烟的男生引起了我的注意。看样子，他似乎是这几个人的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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