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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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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老万说我最近的形象有点意识流。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下巴底下长出的胡茬儿,有两厘米了吧。自从看着宿舍的哥儿几个提着大旅行箱纷纷离开之后,我的心里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仿若孤零飘荡在海面上的浮木,飘飘荡荡找不到方向。我强烈又无法抑制地在头脑里"浏览"着我的大学生活,在那些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我,我们像幼儿园大班的孩子,单纯的幼稚,幼稚的可耻,可耻的让人心疼。 我清楚的记得,入学第一天,住在我上铺的兄弟冲我笑着给我铿锵有力的一拳,"哥们儿,以后就一个宿舍的弟兄了,有事言语一声啊,甭客气。"说完,抢过我手里刚领来的被单、床单以及枕巾枕套在我对面铺上一通忙活。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我十分抱歉地指着我床铺上方贴着的名字说:"不好意思大哥,这才是我的床。" "我操,那你不早说!" 那是我们宿舍的老大--雷垒,文学系牛逼闪闪的人物。据说是以高考总分第一的成绩入主的文学系。总分第一并没有什么希奇,希奇的是,这位仁兄在高考三个月之前学的还是理科,有天复习烦了,从一堆算术式里抬起头,突然灵光闪现,决定弃理从文。雷垒的父母都是乡下种地的庄稼人,学文学理他们不在乎,也不懂。他们只念着儿子能学好,考个好大学扬眉吐气。到是班主任对他劝了又劝,可那厮楞是提着书包跑到文科班教室,俩耳朵上塞上棉花球,从此之乎者也,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关于这些,雷垒从来没向我们提起过。刚进校安顿下来,我们就开始了军训,负责我们男生的教官恰巧是雷垒的老乡,当他把雷垒的光荣事迹作为段子讲给我们听时,大家都点着头由衷的佩服以及赞叹着:"牛逼,真牛逼!"我们宿舍除雷垒外的三个男生也捎带脚跟着牛逼了好几个月,仿佛拼搏三个月就考取文科状元的不是雷垒而是我们仨一样。 遗憾的是,雷垒的风光岁月伴随着三年后的一封来信而告终结...... 老万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我回过神来,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最近跟让人煮了一样,没他妈一点精神头儿。" "你大爷,你才让人煮了呢。" "得,话不投机半句多。"老万指着几个金发碧眼大胸脯的俄罗斯姑娘对我说:"看看我新引进的乐团。" "你好象对俄罗斯娘们儿尤其衷爱。"我说。 "你可别小看她们,你瞧那个。"他指着一个穿绿色吊膀子小背心的女人说:"外院博士,来中国十三年了,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中俄文学友好交流上,一口的京片子。" 我斜眼瞄着舞台上那个卖力拨动吉他的俄罗斯女人,"喂,老万,你不是最讨厌研究生了吗?" "她是博士。" "你敢说她没当过研究生?"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架势就好象在问"你敢说她没当过小姐?" 老万听出我话里的阴阳怪气,抬手照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去你大爷的!" 我要了瓶科罗娜,坐在高脚凳上看来自俄罗斯的博士摇头晃脑地弹吉他,突然想起了宿舍的抠门老二,以前他也喜欢拿着一把吉他颠头竖尾巴的拨弄个没完,但他弹的什么我们谁也听不懂,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怎么懂。 老二原名叫余秋林,山东人,刚进宿舍时,雷垒念着他的名字十分懵懂地问道:"哥们儿,余秋雨跟你什么关系?"我乐得差点从床铺上翻下来。如你所知,余秋林与余秋雨先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们甚至曾经设想,哪怕秋林同学和秋雨先生有一毛钱的关系,他也不至于抠门到如此程度,是的,余秋林同学在大学四年是以抠门著称的。雷垒曾问过我:"林峰你说余秋林拉完大便是不是连卫生纸都舍不得用?" "那他用什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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