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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我顶着一头金色的头发站在街上,显得和这个黑头发的城市格格不入。欢欢拉了我一下,把我的眼泪拉了出来。我只觉得有种痛朝我压来,有种可以把我打击到崩溃的力量让我难以承受。我的眼泪就这样出来了,连脸颊都没碰着,就滑落到了地上。

  我颤抖着声音对欢欢说,看到了吗,我什么都没了。说完了就觉得站不稳了,我就趴在欢欢的肩上痛哭起来。有一种痛时刻在袭击我的心脏,我却不能制止它,它始终比我顽强,不肯退却。

  季林林对我说了那句话之后,我都还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好像昨天我还跟他去过天府广场打人,还跟他打电话说我重修了,然后我们又手牵手地去人人乐买东西。我的梦,一下就这样破了。就像小时候我吹出来的泡泡,在阳光下照得五色斑斓的时候,我在欣赏它的美丽的时候,它忽然破了,有很多细小的水珠溅到我的脸上,我不知道是擦还是不擦。

  不习惯

  我曾经不止一次构思过和季林林的美好未来。以前看着季林林,就像看到了我光辉的未来,我们牵手迈向未来,背后有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现在全完了。

  有时候我问自己,为什么好好的说分手就分手了呢?后来我终于想通了,他妈的恋爱都是这样,就算见了他妈又怎么样,性格不和不能过一辈子还不如早点分了痛快。但想是这样想,我的眼泪还是要流下来。

  我和欢欢还是和大一一样,背着个书包去泡图书馆。我们坐在图书馆看小说,一本接一本地看,看累了看恶心了就看VB看英语,晚上回去拉过被子就睡觉。梦里还是见到了季林林,他的眼神和邱泽一样忧郁,我就抱着他往死里哭,梦里的感觉真的很真实。有一天,我梦见了他背对着我,我看着那个背影就哭了,那个背影说,晓野,你知道吗,我那天来以为你要给我道歉,我就跟你一样坚持着要对方先道歉,但我们最后还是没达成协议。他说完了就看着他头顶的那片天空,脸上有种无懈可击的阴霾,像是马上就要下雨了。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梦是真的,我没给欢欢说,我不要别人来帮我分析是还是不是,就算季林林真的对我说过那样的话吧,我只要这个安慰就可以坦然了。

  我和季林林就像两个拔河的人,有相同的性格相同的感情经历,我们高兴的时候会一起举杯欢庆,有脾气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妥协,给对方下不了台,最后谁都过不了那条线,只有分开。虽然有时候我还是不能接受分手的现实,我就问欢欢,为什么两个本来很可能成为知心恋人的人,最后还是会分开?欢欢就用了一句特别文学的话说,因为两个人太过于在乎对方。

  很久没上过秤了,我再上秤的时候还真惊讶了一下。只有102了,这秤是不是坏了啊?欢欢看着就乐了,也上去秤,下来的时候骂我说,你有病,一点都没坏,你骗我。说完就来打我。我笑着还手,恍惚中发现,其实我的周围什么都没变,过去的一年就像是一个圆圈,我从起点走完了又回到了起点。

  瓷盆从她男朋友那儿弄了台电脑回来,一开电脑她就惨叫。她说,妈的春天,我让他弄部连续剧,他给我弄个《福星高照猪八戒》。春天就是瓷盆的男朋友,长得像小时候得过佝偻病一样,走路老是驼着个背。有次我和欢欢一人抱一堆书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她在前面骂她男朋友说,你他妈的是不是虾子变的啊,走路这么驼?我跟欢欢听了就在后面笑。

  猪儿八挺高兴地说,这部戏我还没看完呢,到底牛魔王和玉皇大帝是什么关系啊?瓷盆还是习惯给了他一脚说,滚滚滚,那么恶心的连续剧就只有你才看,我要打红警的啊。后来瓷盆走了,猪儿八就一个人在电脑面前看,看得还吧嗒吧嗒津津有味的。我实在想不通这么弱智的电视她都能看得这么起劲,连我隔壁的小女孩都不看了,人家现在看《陀枪师姐》。看着那王学兵演的牛魔王实在是惨不忍睹,整得就像个印度阿三似的。以前我还觉得王学兵挺不错的,现在一个牛魔王就把人家给毁了。

  在季林林家优越惯了,我还真不习惯这牛棚生活了。那天端着个盆子去洗澡时路过男生寝室,上面有个男生在叫,看过来哎看过来,欢欢和我就头都不抬地朝上面比了个中指,上面一阵嘘声。平常我跟人家抱怨,一般人都体谅我,有一次我在BBS上遇到个哈尔滨的,我跟他说我们的生活是何等的艰难啊,抱着个盆子去洗澡,从这头一直要跳到那头,像下跳棋一样。那人挺不屑地说,你这算什么,我们去洗澡,走到寝室头发都结冰了,跟一头钢针似的。从此我就再也不敢诉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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