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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小男孩异样地望着顾小莫,小声答——

  "明白了。"

  顾小莫血往上涌,一种受到侮辱的感觉弥漫心头,他想朝那女人走过去,他想质问她为什么看不起人。就在愣神的工夫,值班经理走了过来。

  "顾小莫,看什么呢,快去收拾桌子,那边客人都坐下去了你还没有过去收拾,还要不要做了!"

  冷冰的话语再次激顾小莫心中的怒火,他很想把手里的抹布狠狠往地下一摔,辞职走人。但是,理智却同时告诉他这样做的后果。

  他辛苦打工所积攒的学费拿去给妈妈治病,家里不但不能支持他学费与生活费,反倒还需要他的支助,如果他离开这份工作,他几乎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兼职,时间也不允许他一段时间没收入。

  顾小莫越想越无奈,越无奈越沮丧,他失落地垂着头走过去收拾餐桌,他咬着由于太久吃不到水果而过于干燥的嘴唇,自卑到了极点。

  女人又对小男孩说——

  "看,如果不努力的话,以后就要像这个哥哥一样辛苦侍候别人了。"

  6

  九点多钟,顾小莫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由圣诞老人"把守"的玻璃门走出来,他看到星沫徘徊麦当劳餐厅门口,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看到顾小莫出来,星沫向他迎过去,焦急地追问——

  "秦子轩威胁你,让你和我分手,有这回事吗?"

  顾小莫深吸一口气,又用力呼出。

  暖暖的气流扑到星沫冻得红扑扑的脸颊。

  "快说啊,人家问你呢!"星沫上前拉住他的双手

  "是的,有这回事。" 顾小莫沉吟着低下头。

  "那你怎么想的,你要和我分手吗?"望着顾小莫那个样子,星沫心里一颤。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 顾小莫伸出右手抚摸着星沫冻得通红的脸颊,肯定地说——

  他棉软的大手抚摸在她粉嫩的脸蛋儿上,冰凉冰凉的,可是,却让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暖流四溢流淌在她的脸上,并渐渐沁进她的心口,她的整个人都随之暖了起来。

  星沫深情地凝望着顾小莫,坚定地说:"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星沫扑进顾小莫的怀里,她一直渴望他的拥抱,而他已经多久没有抱过她了?一个月?还是三个月?

  顾小莫紧紧抱着星沫,抱着这个唯一能给他些温暖的人,让他那颗自卑失落的心尽其所能的暖一点,再暖一点。

  顾小莫温暖的拥抱令星沫感到一阵暖暖的舒服,她的眼睛从顾小莫的肩膀旁望向夜空。如果这一刻,时间可以静止,她就可以永远地享受与他这最完美最温暖的感受,星沫心想。

  旁边正巧走来一对牵着手的学生情侣,女生语调一抬,用满是羡慕的口气说:"唉,你看人家多浪漫,你什么时候这样紧的抱过我嘛!"

  男生紧张地辩解:"我,我,我不是不好意思嘛,街上这么多人。"

  女生甩开男生的手:"哼,不想再理你!"

  男生快步追上去:别,我错了,我错了。"

  星沫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字一句。

  星沫在心里默念——

  就让我们这样一直爱下去吧,爱过天荒地老,爱过海枯石烂……

  7

  秦子轩大汗淋漓地走上足球场的看台,坐到塑料板凳上,小宝立即递上来一瓶可乐,秦子轩拧开瓶盖,大口大口喝起来。

  "小宝,那件事,怎么样了?"

  秦子轩抓起身旁板凳上的白色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有点迟疑地问道。

  小宝朝大飞翻起白眼,乞求救援,大飞心领神会——

  "别急嘛,我估计有可能是那天没动手的原因,早知道让我哥们先扁他一顿,现在事情早解决了。"

  秦子轩叹了口气:"要不,算了吧。毕竟仗势欺人的事,我不太习惯。"

  大飞豪气冲天地接过话——

  "没关系的老大,你不习惯,我们习惯就行了?"

  小宝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接电话。三分钟后,小宝走到秦子轩身边,胸有成竹地说——

  "老大,我们先给顾小莫一次警告吧,如果他再不妥协,下一次,就来真格的!我保证他肯定会被学院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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