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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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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忙的一次,我和小哈整整24个小时,没有合眼,没有吃饭。当然觉得很辛苦啦,但捧着热乎乎的小册子,心里真是美啊,比“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更加激动! 在这样的某个通宵,孤独又辛苦同时饥肠辘辘的我,遭遇了QQ爱好者在触网初期很容易被感染的“流感”,我网恋了! 男生在南方,也上大一。和周围的网恋患者一样,我们通信,打电话,QQ聊天,每天都至少用一种通讯工具联络,貌似素未谋面却已相识多年。闲暇之余,我还躺在床上,和宿舍里另外网恋患者交流心得分享心情。 初冬时,他还给我寄来一片经霜的枫叶,还在叶子上写了情话。我也一定对他说了许多诗情画意不堪回首的话。他还寄来他的相片,眉眼很帅,气质干净。 这场网恋只维持了两个月,放寒假之前,两人忽然都虎兕相逢大梦归一样,发觉这事实在一点儿也不靠谱!其中最有力的推手,就是我寄去的照片。 这张照片,后来自己看,也会产生这样的感觉,真是胖得令人生畏啊! 开学军训体检时,我仍然60公斤,160cm,还能穿上那条我最喜欢的微喇牛仔裤,到拍这张照片时,我已经塞不进那条裤子了!雀斑倒是不明显,脂肪多了,皮肤就显得白了嘛。 人家嫌弃我胖么。所以,我失恋了。 我没想过要总结教训寻找原因,我甚至并不认为,我这么胖,有什么不好!反正宿舍的姐妹,个个都跟玉米变爆米花似的,蓬勃飞长。没有高年级,就没有师姐们可供我们耳濡目染变成漂亮姑娘。 但我真的很沮丧,这种沮丧不仅仅是因为胖,或者根本不是因为胖。 也许在这场看似虚无缥缈的恋情里,我是以诚相待的,有过憧憬的,受到伤害的是我的诚意,破灭的是我的憧憬;也许我认为自己的行为等于是忽略了苏长信的存在,这让我感到害臊,可耻。 古时的痴情女子说,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可在遇上苏长信之后,我都干了些什么荒谬虚荣的事呢。这样的我,还真的能感动上天,和苏长信重逢吗?而已经胖到被嫌弃的我,真是还能为苏长信所爱吗? 这些问题,让我在沮丧之外,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但我很确定,我需要爱情。 十三节苏长信,你是我的天空 这个学期,西米露给我写了几封信,打了几次电话,骆驼给我写了几封信,打了几次电话,蛐蛐给我写了几封信,打了几次电话。 西米露和我,似乎像回到了从前,但却始终,隔着一层薄薄的,凉凉的,半透明的膜,我们都感觉到那层膜的存在,却谁也没有伸出手去,把它捅破。 骆驼写一些含混晦涩的句子和情绪,说是爱吧,又不是,说不是爱吧,却又让人疑惑不已。比如,他写道,今天,和一个女孩子去看电影,看着看着,我忽然很希望,坐在我身边捧着爆米花的人是你。 蛐蛐说,我还是不快乐,为什么? 谁又很快乐呢?那种纯粹的,无忧的,彻底的,不问前因后果的快乐。谁都没有。所有的快乐,都建立在付出和得到的基础之上。我们不快乐,不是因为付出不够彻底,就是因为得到不够丰厚。 如此,而已。 寒假到了。我准备先去成都看望蛐蛐,然后,也许,和西米露一起回家。夜色里,火车在成渝线上穿行,一觉睡醒之后,车窗外已是一片漆黑,火车的轰隆声真实而沉闷。 回到成都,随身听坏了,拿去电器维修行,也说修不好了。这个笨重的黑色的老式“索尼”音乐匣子,只好永远地关上了。蛐蛐说,虽然很难过,但还得买新的呀,歌得继续听啊。 蛐蛐还是那么瘦,胸也依然小巧,头发倒长长了一大截,披坠在肩上,很温柔。我们去春熙路看人流,坐在石凳上,一人捏着一纸杯可乐,兴高采烈地聊天,说着说着,突然两人都同时停下来了。有人说,这时候,头顶上有天使经过。 停了好久,蛐蛐说,我们越来越好了,每周都能见面,可他依旧在犹豫,是该接纳我,还是继续爱她?而我,也在犹豫,我要不要继续努力。 阳光淡淡的,我穿着阳宝的SNOOPY灰色外套,灰头土脸地,坐在繁华的春熙路,第一次,对我的人生去向,感到茫然。像一个在暗夜里摸索的孩子,每一脚抬起来,都不知道要落在哪一块土地上。 青春已到末期了,往前一步,不知是柳暗花明,还是山穷水尽。 蛐蛐说,我需要一个能给我指引的人。 我说,我也是。 我真的就这么觉得了。 西米露一看见我,很惊悚地后退两步,糖果!你又胖了!还有这衣服,是什么啊!简直就是鼹鼠的故事嘛! 西米露穿着长风衣,高跟靴子,看起来光彩照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我自惭形秽了!西米露宿舍的姐妹们也穿得时髦又精致,个个都亮闪闪的。高我一届,又身在大都市,果然不同凡响啊。 那些姐妹们,说起英语四级,也根本不是我在我们学校看到的,清晨,晚上,中午,都有很多姑娘,戴着耳机像天线宝宝一样,争分夺秒地听英语。A姑娘叹息着说,唉,这次四级又没过,买的答案很本不准!B姑娘说,我爸说了,过了四级奖励我1000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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