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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这顿早饭史无前例地花去我宝贵的晨曦半小时,其实我的面早在公元前就吃完了,主要是因为边上这姑娘吃得毫无速度可言,堪比一些政府部门为平民百姓办事的效率。

  结过账之后,小呀告诉我明天还是在家吃会比较好,然后在我说教之前溜之大吉。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细雨中,我才想起昨晚的琴声,忘了问她。之所以会忘,是因为我刚才吃面时一直惦记着给小哦送伞,生怕送晚了害得小哦迟到。

  于是我飞回住处,甩干伞上面的雨水,直窜三楼,还好小哦在家。门是打开的,一眼就望见小哦正在穿上另一只精致的蓝色高跟鞋。我内心抑制不住地紧张起来。

  “就要去上班了吗?”

  “嗯。”她的话还是不多。

  “谢谢你的伞,很漂亮。”说着,我把伞递过去。

  她接过伞,走出门来,然后把门锁上,在此过程中她面对门板说:“你的衣服还没干彻底,傍晚我回来后应该就可以收了。”

  “哦。”

  “不急着用吧?”她回过头看着我,眼神中的冷让我感觉仿佛又置身于昨天的冰雨当中,我顿时全身毛孔紧缩,鼻气猛然上提,接着顺利地打了个气势磅礴的喷嚏,顷刻间,唾沫四溅。尘埃落定后,我的两个鼻孔下面挂了两串绿色的黏膜分泌物。

  我心想,完了,没有纸。

  趁小哦没发现,正准备拿手揩掉,这时一包纸巾从旁伸来,我尴尬不已。

  “对,对,对不起——”没想余波再起,这下接连打了三个。

  我擦了擦残留物,不敢再说话,怕又勾起喷嚏们的欲望。

  “感冒了吗?”小哦关切地问。

  隔了一会儿,料定叛乱已平,暂时安全,才回答道:“好像是感冒了。”

  “感冒了就少出门,今天外面很冷。”她和小呀对我的关心是一样的,只是内容不同。

  “嗯。”

  “家里有药吗?”

  “有的。”我撒谎了。其实我从来就很少买药,感冒历来就是交给免役系统处理。我崇尚科学,我相信科学家叔叔的话,小感冒尽量少吃药。令我费解的是,医生开的处方却刚好相反。

  “记得按时吃。”小哦提醒说。

  “哦。”

  我们一并走下楼,此间她又叮嘱我多喝热开水,然后撑着那片“晴空”,向雨中走去。我出神地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突然一阵寒风冷不丁地从门口灌进来,我不胜寒冷,又是一个喷嚏,差点没把身上某个脆弱部位的零件给喷出来。

  回到床上,倒头就睡。生病了最好的疗养方式莫过于睡觉,这能让你感觉不到病痛的折磨,而且还能做到千奇百怪的梦。机会难得。

  从小我每逢病魔缠身,就一定会梦见巨型的俄罗斯方块游戏,还是三维画面的。我就幻化成一块积木从高处瞬时落下,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经历着这种惊魂时刻,直到我梦醒为止。让我彻底领悟到生命是多么的脆弱,然后积极配合治疗,早起锻炼身体,注意饮食卫生,不抽烟不喝酒,热爱生活,乐观向上。

  如果大家有心,就会发现梦其实都是黑白的,就是说我们睡着的时候都是色盲。曾经一段时间我怀疑是不是我脑子里的放映设备仍然停留在我出生年代的水准没有升级的缘故,后来一问同学,全都如此,梦只有黑白,没有色彩,没有生气,没有希望。有个家伙文学地认为:我们是迷茫的一代。然后发现欠妥,马上更正为:我们是色盲的一代。

  然而这天下午我终于做了一个有色彩的梦,梦里出现了蓝色和红色,虽然仍然是双色,比黑白的高级不到哪去,但在梦里,我还是心花怒放,四处奔走,向世人宣告:我的设备升级啦!

  总算与时俱进了一点。

  当我不再为设备升级而欢喜任何的某时,却不巧读到以下内容:

  科学研究指出,其实大部分人做的梦都是彩色,只不过大多数人不能记住梦的色彩,所以才误以为梦是黑白的。人们之所以不能确定梦的颜色,是因为首先注意了梦的情节,而忽视了梦的色彩。当色彩成为梦中情节的重要部分时,人们就会回忆出梦的颜色。

  (摘自《大科技·科学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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