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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63 　　今天太阳还是升了起来。今天是平安夜。 　　“喂喂，姜世雅！快起来！外面下雪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的家，我哥哥好像已经在雪地上打了一阵滚儿一样，浑身沾满雪花，脸颊通红地叫醒我。-_-他灿烂地笑着，仿佛回到了童年。 　　“下雪有什么了不起的。” 　　“今天可是平安夜呀。” 　　“不管。我要再睡一会儿。” 　　“你今天不去那个医院了？你不是天天去的吗？” 　　“啊，是啊。” 　　柔柔惺忪的眼睛，洗漱了一下，穿上衣服，我走出了家门。外面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姐？” 　　住院服上面穿着一件大衣的人站在我家门口。是世雅姐。 　　“对不起。我有话跟你说。” 　　“先进来吧。您这是干嘛呀？多冷啊。” 　　身体冰凉，她到底是怎么到我家里来的。 　　我带着穿着住院服的世雅姐进屋，哥哥看到后像吓了一跳，藏了起来。 　　“坐这儿吧。喝点热的。您是病人，怎么能这样呢。” 　　“世雅……我有个请求。” 　　世雅姐的双肩因为寒冷轻微地颤抖着。我感觉到她握着杯子的手也在轻微地抖着。看着默默不语的我，她继续说。 　　“能不能把俊凡给我？听说我……我活不长了。我……我还以为我能活下来。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死去。” 　　“姐，您在说什么呢。” 　　我想尽力回避…… 　　“是护士说的，让我偶然听到了。呜……我太害怕了……俊凡……能不能把俊凡给我？嗯？” 　　“把俊凡给你？俊凡是东西吗……” 　　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我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会被你抢走俊凡。就算成为坏人也无所谓。 　　“求你。呜……求求你……那我就不会死了。” 　　“姐。” 　　世雅姐开始哭了起来。痛苦的抗癌治疗让她分外憔悴，这让我心疼。我……该怎么办呢？千辛万苦才握住了俊凡的手……就要这么松开吗？ 　　“求你。我……我这么求你。如果俊凡在我身边，我就能活下来，真的。让我活下来，帮帮我。” 　　我绝不能动摇……就算成为坏女人也不能动摇……我曾经这么想。但现在听到世雅姐哽咽的声音……看到她可怜地颤抖着在我面前低着头说她想活下去，我真的不忍心让世雅姐失望。我还没有铁石心肠到那个地步。 　　“……给我一些时间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做。” 　　“呃？真的……真的吗？能还给我吗？真的可以吗？对不起，世雅。我也不想利用我的病来抢俊凡……可我太爱俊凡，已经身不由己了。真的对不起。”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世雅姐就这样乞求我的原谅，而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因为我已经许下了承诺。三天。三天后我就让俊凡回到世雅姐身边。我真是愚蠢至极，居然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因为哭得太多，世雅姐晕了过去，救护车呼啸而来带走了世雅姐。现在，世雅姐睡着了，我正坐在她旁边。世雅姐疲惫地睁开双眼。 　　“……” 　　“……” 　　只是默默无语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我们就这样沉默着。 　　“姐，我回去了。” 　　“世雅……” 　　“嗯。” 　　“拜托你了……对不起。原谅我吧。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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