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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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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猜错,这是那个恶搞的让老白七窍流血的杜十娘。 "你素不素饿滴慌呀……呀呼咦吼嗨……你要素饿滴慌啊……请你就对小纪讲……小纪给你溜肥肠……啊啊……" 我足足唱了三遍,直至念晚双眼有些翻白,萧太后就要拍案而起,满朝文武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 其实,我觉得我唱得还蛮好啊,至少比电视剧里那个动人多了。 我又站回了霍先生身后,这回我一下子受人瞩目起来,想要偷吃也已然不可能了。我不由得有些沮丧,霍先生浅浅啄了一下酒杯,微笑道:"小纪姑娘,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我心念一动,脱口而出:"是那画中的女子吗?" 霍先生面目一沉,我心下后悔自己太过莽撞,瞅他看那幅画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是暗恋多年啊,我又揭了人家的伤疤。 却听霍先生低低地轻叹:"你说得对。" "……"我倒是没想到他如此坦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的确与向晚,很像。" 我正想问向晚是谁,突然有人自殿外通报,萧太后准奏,一个人疾步走上前来。 我定睛一看,险些失声,那人面目清俊,竟是路文非! "草民路文非,叩见太后。" "免礼。"萧太后淡淡地道。 "草民乃清风阁长安堂堂主,日前投奔了二皇子座下,为皇家效力。此次李将军凯旋,二皇子身体抱恙,不能出席,还请太后恕罪,草民代二殿下献上薄礼。" 路文非打开一个锦盒,只见红布托衬中,一颗鸡蛋大小的明珠正熠熠生辉。 萧太后懒洋洋地看了一眼,甚是不耐烦地道:"不来便不来吧,你可以退下了。" 我心下不由得有些同情那个二皇子,相传这二皇子与三皇子乃是先皇的宠妃所生,那宠妃死于难产,不久先皇相思成疾仙逝,萧太后愤恨先皇移爱宠妃,自己生的大皇子胎死腹中,对那宠妃的孩子也是心存歹意,只是不知为何,萧太后渐渐喜欢起三皇子来,对其可谓是百般宠溺,视为己出。同时对二皇子也是愈发的厌恶。也有人说二皇子与三皇子长得不像,这三皇子本就是萧太后所生,那宠妃只生了二皇子,萧太后心知先皇偏心,于是来了个皇子变皇子,以求先皇不知情能立自己的孩子为太子。只可惜先皇至情至性,紧随宠妃而去,死之前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密旨。 我正神游,路文非却仍在殿中,缓缓道:"太后莫急,二皇子还请了位奇女子来给今日的皇宴助兴。" 萧太后不语,念晚却饶有兴趣地轻声道:"母后,咱们就看看吧。" 这家伙的表情色迷迷的,一看就被"奇女子"三个字给勾引到了。 "宣进殿来。"萧太后轻挥素手。 人未至,却有清亮悦耳的声音远远传来。 "草民清风阁主应天月,叩见太后。" 我面如死灰,身子微微晃了一晃。 我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 想不到,事隔仅仅数月,我们终究都逃避不过该面对的一切,小红。 突然有人携住我的手,我一惊,是若九,她向霍先生悄悄示意,拉着我退向侧门。想必是念晚发觉不妥,这才让她带我离开。 我回身望去,小红还未出现,却对上路文非惊疑的视线。 心跳如雷,后心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我紧紧抓着若九的手,眼神愈发涣散。 那少女明媚无双,笑颜如花,手中的匕首却滴着血。 那是,我的血。 我瘫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嘴角涌出大片猩红。 "老大,"她轻笑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多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月儿铭记于心。可是我始终想不通,论武功,论容貌,论计谋,你统统不如我,为什么你就能坐上这阁主的位置?或许你是有些奇怪的小把戏,可你不该把自己隐藏得这么好,却方便了我一步登天。我早就不服你了,那天与路文非演了出戏给你看,他对我有意多年,便是我要他去死也是轻而易举。你看,你喜欢的男人都在爱慕着我,这说明我比你强,你还凭什么站在我上边?" 一只脚踏上我的胸口,她又是轻笑:"你的妆很丑,我有时觉得你真的很丢脸也很蠢,可不是如此我又怎能轻易得手?当年叶无尘救我们于水火,可为什么他只看得到你?从那一刻我心中便藏着嫉妒,没错,纪展颜,我嫉妒你,可从现在起,再也不会了……" 我瞪大惊惶的瞳孔,发不出半点声音。 "知道你比我好的人,包括叶无尘,全村上下五十余人,全部都死了,我在酒菜里下了毒,没有一个人起疑心。他们都是难得一遇的奇才,真是有些可惜,只是不该跟了你,或者轻信了我……现在你也要死了,我只要对下宣称我为了掩人耳目藏身扮作丫鬟多年,就是真的清风阁主了。你的那一套我已经学会,纪家的生意我也会全部接手,方便我扩张势力,多谢你了呢,纪展颜。" 她柔嫩的手轻轻地顺着我的脸颊抚摸:"若不是你,我一个孤儿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永别了,阁主。" 我眼睁睁地望着她离去,胸口积郁的情感化作鲜血,猛烈地自口中溢出。 "小红!" 我猛地坐起,浑身大汗淋漓,竟是做了噩梦。 死了,都死了。 那些人,全都死光了。 小叶子,老张,小连,扑克牌……一张张冷若冰霜却忠心耿耿的面孔。 倘若没有遇到我,没有进入清风阁。 是我害了他们。 窗外雷声轰鸣,怕是要有暴雨。若九在对面的床上睡得很熟,我颓然地下了床,推门而出,呆呆地不知走了多久,直至一个竹林,林中却怪异的有个池塘。 我站在塘边,一瞬间暴雨突至。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眼睛、鼻子、耳朵汩汩而下,我轻轻地蹲下,抱住膝盖,喉咙里终于发出一点声音,却被雨水呛到,衬得呼吸愈发声嘶力竭。 我号啕大哭,狠狠地宣泄着恨意。 不知哭了有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白色的衣衫下摆,头顶湿意顿减。 我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到一张极为苍白,却斯文清秀的面孔。 他撑着油伞,向我递出了一块手帕。 "姑娘,"他温柔地一笑,"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呆呆地接过手帕,是奶白色的丝绢,上面绣着一个苍劲的"白"字。 碰触到的手指冰凉,他不住地清咳,一看便是疾病缠身。我仰首又是很没创意地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又咳了几下,并未很没创意地回答我。他突然轻轻地蹲下来,温柔道:"姑娘为何如此伤心?" 他的眉眼极为秀雅,一袭白衣更衬得他斯文清俊。我本来极其鄙视别人穿白衣装大侠,可这男子实在令人无法讨厌,于是强笑道:"说了你也不会信。" "可否说与在下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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