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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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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是谁说的,我只是随便问问嘛,是真是假又关我什么事儿呢?”柳亚男装出无关痛痒的姿态,向后抚了抚像瀑布一样倾泻的头发。 “是不是高阳?以前我还帮他给你递过一封信,里面都写的什么?”我顺势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他现在是我认的干弟弟,你可别欺负他哟!” 此话一出,我有点儿忍俊不禁,心想,高阳这小子爱情没成功,亲情倒是培养出来了,说不准哪天他还得叫我一声“姐夫”呢!一想到这个令人期待的称谓,我的想象空间马上被拓展开来,我以后该如何称呼柳亚男呢? 现在的恋人之间流行的也就那几种称呼,有煽情型的,如“亲爱的”,“小心肝”;有江湖型的,如“掌柜的”,“当家的”;有复古型的,如“娘子”,“相公”;有庸俗型的,如“宝贝儿”,“蜜桃儿”,“乖”,等等。不过使用频率最高的,还是那个“老婆”。当然,在特定语境下,有些称呼也衍生出了多重意思,例如“同志”这个词语,在文革时期,你也可以理解为“恋人”的意思,那时处于恋爱中的青年男女,在谈情说爱时,往往以“同志”相称呼,这就等同于现在的“爱人”等字眼,但“同志”发展到今天,就变成了另一番风味,俨然成了同性恋的代表性名词。假如你现在对一个年轻人亲切称呼其为“同志”,对方或许会很反感,并对你产生种种警惕。因此,在一定程度上讲,“同志”所走的下坡路与“小姐”都是殊途同归。 “你在想什么呢?”柳亚男伸出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想吃饭了,肚子饿了。” “那我们去食堂吃饭吧。”柳亚男闪烁着明亮的大眼睛。 “真的?你不生气了?”我面脸笑容的问。 “嗯,做人要以诚信为本。以后记住了!” “铭记在心,老婆!”我马上反守为攻。 “什么?”柳亚男哆嗦了一下,脸颊立刻变的绯红,看不出是由于羞涩还是由于兴奋。 “老太婆,我的意思是说你太罗嗦了,就像老太婆一样。”我迅速亡羊补牢,将自己内心的慌乱隐藏的无声无息。 柳亚男迟疑了一下,半响才从“老婆”向“老太婆”的简洁过渡中醒悟过来,她说:“走吧,去吃饭!” 食堂里,人声鼎沸,热火朝天,吃饭的“吧唧”声彼此起伏。但我的心里比以前塌实多了,此时,紧挨着柳亚男的肩膀,让我感到了一种平凡而温馨的真实。 我在牛肉拉面的窗口要了两大碗,那个服务的阿姨比以前更热情了,她亲手把两碗滚烫的面端到了我的桌前。 吃饭的时候,柳亚男对我说:“今天碗里的牛肉明显比以前丰富了许多,总感觉肉比面多。” 我吃惊的望着碗里的牛肉,心存感激地望了一眼窗口的阿姨,竟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暖。 这顿饭吃的有滋有味,柳亚男的额头渗出了晶莹发亮的汗滴,我本想用手把她擦拭掉,但梁一和尹明明的突然出现,再一次破坏了我试图讨人欢心的小伎俩。 梁一把我拉起来,贴在我耳边说:“哥们,快闪人吧,白慧慧快来了,我刚才在门口看见她了。” 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感觉像是坐在了针毡上。梁一拍拍我的肩头,拽着尹明明走了。 “出了什么事儿?”柳亚男停下筷子。 “没事儿,中国足球又输球了,伤心呀!”我说。 “你什么时候爱好上足球了,我咋没听你提过?”柳亚男吸了一根面条,调侃道。 “日久见人心,我的优点不胜枚举,你慢慢就会发觉了。”我一边咧着嘴笑,一边注视着门口的动静。不一会儿,白慧慧愁眉不展地从门口走来,她身上还穿了件“阿迪达斯”的白色新款运动服。我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埋下了脑袋,用手放在前额,遮住眼睛。 当我再次抬头的时候,白慧慧已经被淹没在流淌的人群中,我不敢确定她有没有看见我。总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柳亚男问:“你怎么了,表情咋那么难看?” “经常没肉吃,偶尔吃肉吃多了,现在胃里消化不了,挺难受的。”我假装很痛苦的说。 “那我们走吧,你回去在床上躺会儿,或许能好点儿!”柳亚男的语气异常温柔起来。 “好吧!”我顾不得饭后擦嘴,匆忙起身,奔向门口。周围的声音很吵闹,令人心烦。我仿佛看见一双大眼睛正在不远处恶狠狠地盯着我,那凌厉的目光如离了弦的箭一般,飕飕地向我飞来,我的背上刹那间已是千疮百孔。 出了食堂,柳亚男已经被我甩出了很远,她连走带跑的追上我,说:“你的胃不好,还走的这么快,真是的!” “现在好多了,看来是缺乏运动的缘故。” “是吗?我现在也是不喜欢运动,感觉自己都长胖了。” “那你要克制一下自己,少吃点儿甜食之类的东西。” “说真的,我还挺羡慕那些小蚂蚁的。” “为什么?”我问。 “因为它们这么爱吃甜食,腰还这么细!”柳亚男说着说着,就发出一大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那样子颇像个顽皮的孩子。 我若有所悟地说:“唉,是该运动运动了,不然这身子骨早晚要朽掉。” “那我们以后早起,出去跑步怎么样?”柳亚男建议说。 “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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