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青春校园 >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终场 | 上页 下页
五〇


  正无比尴尬,张骏拿着另一个话筒,高举着手,大声问:“我强烈要求和我家琦琦合唱,谁有意见?谁有意见?”

  “没有,没有!谁敢有啊?”同学们哄堂大笑,尴尬的气氛立即全没了。

  张骏低声给甄公子说了句话,拿着话筒走到我旁边,音响里开始播放熟悉的旋律,是张骏经常唱给我听的张学友的歌。

  无求什么无寻什么
  突破天地但求夜深
  奔波以后能望见你
  你可否知道吗
  平凡亦可平淡亦可
  自由天地但求日出
  清早都后能望见你
  那已经很好过
  当身边的一切如风是你让我找到根蒂
  不愿离开只愿留低情是永不枯萎
  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
  边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
  我发觉我最爱与你编写
  以后明天的深夜
  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情深者
  遍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
  我最爱你与我这生一起
  哪惧明天风高路斜
  名是什么财是什么
  是好滋味但如在生
  朝朝每夜能望见你
  那更加的好过
  当身边的一切如风是你让我找到根蒂
  不愿离开只愿留低情是永不枯萎
  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
  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

  说的是我和张骏合唱,其实,张骏几乎在独唱。刚开始我还跟着他唱几句,到后来,觉得他唱得那么好听,我完全多余,索性就不唱了,只听着他唱。

  他站在电视机的另一边,没有看电视上的歌词,而是看着我。我不停地对他打眼色,希望他能明白一点,移开视线,可他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又羞又恼,

  看得同学们都开始起哄鼓掌,我只能不去理会他,转过头盯着屏幕,假装在研究歌词。

  歌声结束的时候,很多男生打口哨,取笑张骏:“不算了,这首是张骏唱的,罗琦琦再唱一首。”

  张骏冲他们笑,却压根不搭他们的话茬,把话筒递给了别人,拉着我回到桌子旁。

  小学同学都打着哆嗦,做出被我们肉麻恶心到的样子,高飞的女朋友训斥他:“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学习的榜样。”

  高飞把袖子撩起来给她看:“看到没有?全身的鸡皮疙瘩。”

  关荷盯了我和张骏一眼,转过了头,盯着电视屏幕,好似专注地听别人唱歌。

  快十点时,大家集体给张骏唱了《生日快乐》歌后就散了。估计因为有上次不欢而散的阴影,甄公子他们都没有要求看我送给张骏的礼物,其他人的起哄声,也被他们无情镇压。

  我和甄公子他们帮着张骏把礼物送到张骏家,等他们离开后,我才从背包里掏出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张骏摇晃着玻璃瓶,看着里面五颜六色的幸运星,高兴地问:“全是你自己叠的?”

  “嗯。”

  “谢谢你。”张骏大量了屋子一圈,拉开书柜的玻璃门,把玻璃瓶放进去,这样他躺在床上时,一抬头就能看见。

  我换着隐秘的喜悦偷偷地笑着。我没有告诉他,几个月前,我就在为他准备生日礼物,每天只叠一个,每一个都是最认真,最完美的。每天晚上睡觉前,我会坐在桌子前,回想着我们之间的事情,在彩色的纸条上写下一句最想对他说的话,再把有字的一面朝里,叠成幸运星。只要把幸运星拆开,就能看到里面的话。这个瓶子里,珍藏着九十九句我想告诉他的话。

  我现在不想直接告诉他,我想等着某天,我突然之间意外地发现,给他一个大大的意外。想着他那时惊喜的表情,我就又期待又紧张。

  张骏送我回家,走到河边,我说:“在桥边坐一会,好吗?”

  一直在默默出神的张骏,愣了一愣,才说:“好。”

  除了幸运星,我还给他准备了第二份生日礼物,我想在这个我们小时候就一起玩耍的桥上告诉他,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喜欢他,一直到现在,也一直会到未来。

  张骏坐在我身边,可心思却全不在我身上。他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似乎思考着什么恨为难的事情。他今天晚上一直心事重重,直觉告诉我,和见到我们的小学同学有关。

  难道他打算向我坦白他对关荷的感情?

  我想了想,决定等他先说完,我再说。

  他不说话,我也不吭声。他捡了几个石头,往河里丢着,只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扑通”。

  好一会后,他才好像下定了决心:“琦琦,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说。”

  “你……你还记得小学的赵老师吗?”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回答是记得,还是不记得。那个时候,我还没喜欢他,如果说记得,那就意味着当年所以的屈辱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上演,那就是屈辱之上再加屈辱。

  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就决定打太极:“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她?”

  张骏又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周芸的钢笔是我偷的,偷了之后,顺手扔到操场旁边的荒草里了。”

  我以为亲耳听到他告诉我,他曾真正喜欢过关荷会是今天晚上最糟糕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还能有更糟糕的事情。我连训练有素的微笑都挂不住,只能震惊地盯着他。

  “赵老师很蠢,不知道偷东西,只要胆大心细,一个照面就能办到,不需要特意留在教室里等待作案时机,还搞什么搜身!真要贪图东西,要偷也该去偷个贵点的钢笔,干什么拿一支一块多的破钢笔……”他眼里有很多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告诉我,只能一反常态,絮絮地说这话,却说到后来,自己都说不下去,声音仓促地断在了喉咙里。

  夜色在沉静中透着异样的不安。

  “琦琦,对不起!”张骏低着头,低声说,好似被难受和自责压得已经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忽的扬起脸,对着他笑:“其实,我早就猜到是你了。”

  “啊?”她诧异地抬起头,眼中沉重的自责难受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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