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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忽视我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苗苑举起手。

  沫沫和米陆做狗腿状鼓掌:女侠加油。

  于是冷战问题就这么单方面地确定下来了。

  第一天晚上陈默在看文件的时候专门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等他差不多看得眼睛有点酸的时候,发现已经很晚了。陈默困惑地想,难道还没消气?

  第二天上午,陈默去监督士兵训练,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揣到了兜里。苗苗似乎是生气了,要是打电话再没人接恐怕得怒,可是这一天都风平浪静。到晚上陈默开始犹豫是不是应该给苗苑打个电话,可是一想到苗苑在生气他就头疼。他对生气的人从来没有劝解的经验,更别说是生气的女人,最要命的还是自己的女朋友,一个不管从理论上还是实际意义上来说他都得对她好的人,得哄着,宠着,不让她难过伤心。

  陈默觉得,算了吧,不会说话的人还是少说两句吧,等她气消了自然会联络的。

  于是,就这么拖了下来。年底了,安全工作要抓紧,战士们想家的情绪多,成天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陈默最不耐烦这种琐碎的事,可是偏偏又逃不掉,心思被杂事占得多了,能想到苗苑的时候就更少了,三两天的工夫,一晃就没了。

  而这个时候,可怜的苗苑已经自己把自己逼上了高台。

  她架子搭得太大,爬得太高,本想拿乔过过瘾,没想到陈默不吃她这一套,现在高处不胜寒,可是回头一看:梯子都没了!

  苗苑欲哭无泪。

  低气压,绝对的低气压,全场!

  最近整个“人间”的工作人员都感觉到了苗苑那种哀怨的心情,沫沫每天两次对苗苑说,丫头啊,这天已经够冷了,咱别雪上加霜了成不?

  店里的熟客每天无数次地提问,怎么最近的蛋糕有点苦?

  苗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米陆和沫沫齐齐地一抖,不约而同地感觉到,这日子没法过了。

  米陆小心翼翼地溜过去和苗苑商量,说他依稀记得有个高中同学目前正在当兵,好像就是武警,在本地,要不然让他去牵线搭个桥,敲敲边鼓?

  苗苑呆滞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信息很复杂。米陆愣了半天没回过神,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求救似的回头看了沫沫一眼,沫姑娘无奈地一摊手。

  生意好,店里的原料周转得就快。米陆做比萨的奶酪快没了,苗苑做提拉米苏的原料也不多了。原本这种采购工作男生一个人去扛一下就成,不过鉴于苗苑的心情问题,沫沫还是很大度地表示她可以一个人看店,让苗苑跟着出去散散心,毕竟当初那个愚蠢的冷战决定她也曾踊跃地支持过,这让善良的沫姑娘心里充满了负罪感。

  两个人挤着公交车去了趟大超市,一路上苗苑被人挤了无数次,撞进米陆的怀抱中N次。苗苑心情恍惚,暗自伤心于她居然没跟陈默一起挤过公交车。好不容易挤到了沃尔玛,苗苑惊讶地发现今天马斯卡彭搞特价,59.9元一盒,有生以来最低价。苗苑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她异常豪迈地买下了十盒,决定趁着圣诞节搞个“提拉米苏——天堂的滋味”特卖之类的。

  当然,趁着东西便宜她也给自己买了一盒。可是,可是,一个人想做提拉米苏,居然会是因为马斯卡彭特价这么不浪漫的理由……苗苑忽然地,又心酸了。

  米陆嘴角抽搐地看着苗苑手里捧着一大盒奶酪发呆,脸上似悲似喜,四十五度角纯洁地望天,那叫一个明媚的忧伤。好在发呆这个事跟发情一样,你不去答理她,时候到了总是会结束的,苗苑手酸了也就缓过来了。两个人大包小包地扛着东西出了门。苗苑看着几个警察往东边走去,不自觉地眼睛就跟着走了,虽然不是一个色儿的,好歹都是制服。苗苑悲愤地意识到她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制服控。

  可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街角的深处却真的站了几个穿深绿军装的人。苗苑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走了过去。米陆一错眼的工夫就跟丢了人,扛着大箱的奶酪满广场地找,好不容易把人给捞着了,就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往里面走,绕进大商场背后的窄巷里,有几个身穿武警制服的士兵在拉着警戒线,苗苑想上去打听,被人冷淡地瞪了一眼,吓得又缩了回来。米陆追上去一看又有点不忍心,眼睛一扫倒又乐了,他那个高中同学,刚刚上午还念叨的,现在赫然站在面前,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年轻小伙子都爱在姑娘面前显摆,于是,当下的,米陆二话不说就上去套近乎了。

  老同学相见当然是欢喜的,寒暄了两句米陆就开始打听八卦。高中同学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说:“里面有人绑着炸药劫持人质。”

  啊……米陆和苗苑两个人嘴巴齐齐一张。

  “没想到吧,跟你们讲,这边地方偏,你绕到前面看看,人都堵在那边,多得都挤不动了,全是围着看的。不过外面几条街都封锁了,只进不出,消息不能扩散呐,要不然整座城市都要惊动了。”高中同学颇为神气地挺了挺胸。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八男”“八女”马上把头凑近了。

  “我们过来得急也没听明白什么的,好像是情杀吧,听说骗财骗色什么的,具体也不清楚……”高中同学压着嗓子正在附耳,就听到后面一声暴喝:“隋波,你在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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