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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几年前,从前的男朋友第一次这样吻我的时候,说了好几大车“我爱你”,我也拼命地对他说“我爱你”,周围洋溢着Dolce Vita的分子,我觉得心里充满了幸福,一个个向上飞升宛如五彩缤纷的肥皂泡,当然,那些肥皂泡最后都默默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岳洋,竟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半甜半苦、有些难堪、几乎带点委屈的感受。

  岳洋像是突然感受到了我心里那一瞬间的天崩地裂,他没有回答,却用力地把我贴在他的身上,我觉得自己像块巧克力,在他的怀抱里无可奈何而心甘情愿地融化开来。

  这回,我没有再拒绝他,由他解开了我的衬衣钮扣。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在他碰触到我身体最深处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像片云一样轻轻地飘起来。同时,一种莫名的悔意突然从脚底生了根一样飞快地把我层层包裹,紧紧缠住。到现在,他应该已经确信,我不是处女。

  二姐离开家的时候,老爸给我进行生理教育,最后坚定而含糊地总结“好好保护自己,否则将来你会后悔”。

  我的确后悔了 -- 我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他。

  平静下来之后,我对他说,“对不起。”

  岳洋没有回答。我转过身去,他正望着窗外,睫毛在轻轻颤动,透过薄纱窗帘,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天上一轮弯弯的下弦月,像夜空里低垂的眼帘上亮闪闪的银色眼影。

  我以为他没听见,可是,几秒钟后,他突然转过头来,“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啊。”我拉过一条浴巾裹住自己。 他定神地看着我,过一会,他的唇边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他伸过手来,拉住我身上的浴巾,“来,上我这儿来。”

  我顺着浴巾被他拉过去。他静静地把我搂进怀里,揭开浴巾,一只手顺着我的肩膀缓缓往下滑,滑过锁骨,完完整整地覆盖在我的左胸前。

  “你穿几号的胸罩?”他问。

  “34A。”

  “才34A?”

  “你以为呢?”

  “我以为有34C。”

  “34A和34C相差很大吗?”我不由开始质问他。

  “不大,就像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只差一个字。”我有些恼怒,“你以为自己是布莱德皮特还是基努里维斯?”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

  “你笑什么?”“我喜欢看你发火的样子。”

  我瞪他一眼。他继续微笑地看着我,用另一只手把我的头贴在他的颈窝里,我的嘴唇触到他的喉结。

  夜色如水。我们聆听着对方的心跳。

  “你真的觉得我的胸太小吗?” 我问他,“我记得你好像在节目里说过喜欢大胸的女人。”“我说过吗?”

  我点点头。

  “那叫丰满,不叫大胸。”

  “那不是一样。我有个朋友,为了把胸部变大,每个星期都吃猪蹄,就因为她男朋友喜欢--- 应该说是她从前的男朋友喜欢,不过她现在的男朋友好像也喜欢,反正她还在吃。”

  “变大了吗?”岳洋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好像…还不太明显,不过她说感觉胸部明显比从前更有弹性了。要不,我也吃猪蹄吧。”

  “算了,”他的手在我的胸前温柔地摩挲着,“这样挺好。”

  过一会,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真是个很老实的女孩子。”我抬起头,他脸上的微笑已经不见了,很认真地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点光在暗中闪动。我把头放回他胸前。

  “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过一会,他说。

  这下,我微笑起来,“你这么想?”

  他点点头。

  我突然觉得心上像是一块大石头被搬开了,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带点邪意地微笑,“其实我不老实。”

  “干什么?”他问我。

  “我--还--要。”

  他微微一怔,“现在?”

  我点点头,“嗯,就现在。”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真的?”

  “真的。”

  他抿抿嘴唇,“给我二十分钟。”“那么久?”我笑起来。

  他伸手过来挠我胳肢窝,“你再笑,我让你再笑…… ”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到他在推我,“喂,二十分钟到了。”

  “我困了。”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你不是要… ”

  “明天吧。”

  “你…… ”

  “明天,明天……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十八. 实现梦想的男人,一定心满意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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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雯是那种只要她认为不应该,黄晓明脱光衣服站在面前对她摆pose都可以镇定自若地说“先生,小心感冒”的女人。

  第三局,我出剪子,他伸出拳头。我们默默地看着对方,岳洋的嘴唇慢慢地往上翘起,展开微笑的那一个刹那,他的拳头也缓缓展开。

  他斜睨我一眼,“对于我们男人来说,所有的女人都是联邦。”

  “梦想实现了,就变成现实,美好的现实,”他诚实而狡猾地回答。

  所谓现实,或许就是,祝英台奋不顾身跳进坟墓,一觉醒来,老母鸡变鸭,身边的山伯兄不知不觉间换成了马文才的大猪头,登时所有“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的兴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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