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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一听头大了,我说,姐姐,姐姐,你先甭急。我手机电不多,昨晚上关了,展翔怕fans找他所以也关了,有什么事慢慢说。薛瞳压了压火气,然后说,我昨儿给她打电话那会儿,她正和段雪她们玩儿牌呢,两三点觉得没劲打算散了。碰巧谢天博在别处喝高了,就找罗昊过来接段雪。结果段雪那傻B脑袋进水了,临走前儿当着罗昊的面说,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珊珊,她胃疼怎么样了?不过有展翔跟着应该问题不大。

  结果耗子一听你又闹胃疼呢,就问我你人在哪儿呢。我说我也不太清楚,在西边展翔家呢。他说送段雪回家就过去看看。

  后来薛瞳马上给我和展翔打电话,不通。给耗子打,说是转了两地都没人,正去第三个地儿呢,再打也关机了。

  我心里跟揣一兔子似的,可嘴上一点儿没软。我说,就这,姐姐你怕个什么劲儿啊,又他妈不是贩毒藏毒,不就是让罗昊那兔崽子跑了几步路吗?估计薛瞳是真急了,语调都变了,她说,我他妈守着机子急了一宿,不就是怕跟两年前你堵他一样,让他堵上你和展翔吗?一嗓子吼完跟掐住脖子的鸡似的,一点儿音都没了。

  我也愣了,反应半天才琢磨味儿来,运足了底气吼回去,薛瞳你大爷的,没文化真可怕!我和展翔?那他妈叫乱伦!语调特别清晰,就好像布达拉宫里的回音似的。挂了线,直个骂自己猪狗不如,知道薛瞳是为我好,可心烦起来最愿意找身边儿亲近的人发泄,因为认定她吃你这套。

  我问展翔,罗昊知不知道昨晚那地儿。展翔说那房子五月初才入住,就段雪和谢天博去过,耗子应该不知道。

  我咽了咽唾沫开始拨号,没两声罗昊就接了,声音有点哑。我说,昨晚上你找我?他说,是,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给你送点儿胃药。我说,昨儿我在展翔那呢,没事儿。他说,我知道,我在窗口听见展翔叫唤了,知道你没事就没敲门。

  我一声不响的把电话切了,想起自从我第一次闹胃疼,他车上、身上随时备着胃药,这习惯怎么还没改呢,都这么多年了。然后薛瞳又打进来了,这回声音温柔多了,问我没事儿吧,我哼哼唧唧的表示歉意……

  展翔自始至终稳的跟一泰山似的在前边开车,一动不动的。

  第三章

  转眼间,北京进入了流火的七月,四季泛着灰污的天空难得像洗完脸似的干净。台风"海棠"席卷了南方大部分的省市,我天天挂在网上倾听第一手的灾情,遍布南五省的网友哀嚎不断,惨讯连连。

  我一特好的姐们儿在浙江,欲哭无泪了,说是那水都追到她们家三楼了,家里十来间仓库全淹了。我一听就急了,赶紧下指示,说东西淹了还可以自己留着吃,最主要是人平安。她说,那能咬的动吗?我们家是卖电器的。这种天灾谁都预料不及,现在全家团结在一起,男朋友干脆在她们家打地铺,还有我们这帮朋友时时短信"骚扰"。在这种时候反而现出了亲情、友情、爱情的相互扶持。这就是所谓的苍天无情人有情吧。

  听完后我觉得特有哲理,特温暖,原来天灾人祸,可以有这么大的反差,可我遇上的那事怎么就只突现了人性的绝情和无情。

  就知道这种自怨自艾的情绪维持不久,手机、电话同时响起来了,我毫不犹豫的接了手机。电话那头叶子的尖叫分外明亮,"看看!我赢了吧!她准接手机!"薛瞳接过叶子的电话直骂我。我说,你们都几岁了还玩儿这个?我是怕我们家那口子从加拿大打过来,所以先接了手机,他再过几个礼拜该回来了!薛瞳骂的更欢了,说我有异性没人性。

  我说,怎么着啊?看你们两个蠢蠢欲动的,不顾人民疾苦,又打算去哪儿造孽啊?薛瞳说,上次展翔不是说了要做东吗?我得着一信儿,说他圈里一朋友的朋友开了间KTV,吃喝玩一条龙。他抹不开面子一定要捧场,干脆咱也别等了,就这周末,赶那儿一趟得了,那小子最近忙的脚丫子朝天,逮着他一回不容易。

  我说,成,到时候过来接我。薛瞳说,耗子还不知道呢,你通知他吧。我说,凭什么啊,竟从这儿使唤劳动人民呢?她说,你丫天天在家当米虫还敢冒充劳动人民?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乖乖的把事儿办了,我那天带个男的过去。

  我一听,俩眼冒完金光冒贼光,激动的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赶紧应承,没问题没问题,包我身上。可你要敢蒙我,就算砸了场子我都跟你没完!

  乐呵呵的把手机挂了,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挺,它可足足堵了我六年!六年哪!从十八岁那年起,我和叶子就一直盼着薛瞳有主!带回去见家长的可能是蛙式或者蝶式,可带过来见我们的,一准是自由式没跑!

  神清气爽的拨通了罗昊的电话,丫又一副没睡醒的腔调。一上来我就教育他,我说,罗总啊,您这可不行,做火山孝子也悠着点儿啊!这起早贪黑的,再累出个肾衰竭来!昨儿晚上又哪儿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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