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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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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对这两个国家也没什么好感。只不过,您做得还是比较彻底。” “好,好,你小子有点意思。” 正打算和这位大龄愤青儿深聊几句的时候,防盗门里传出钥匙传动的声音。 陈叔儿“嗖”一声闪进了里屋。 陈菲进屋之前说了一句:“我爸不在客厅吧?” “不在。”我答到。 她这才提着一个佐丹奴的袋子进了屋。她把袋子往我怀里一扔,说:“换上吧!” “多少钱?我给你吧。” “回头再说。” 我抱着衣服转了一圈,不知道该去哪儿换。 “这屋。”陈菲指着自己的房间。 混乱中挣扎(3) 9月份开学,英语课换了一位老师。我认为与我没有关系,因为一个学期我要是能上一半的课就不错了。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原来的老师长得太对不起我们交的学费了。交了钱还要被吓唬,搁谁谁都不乐意,是吧。为此,我们还做了一首五言绝句: “眼大没有神,鼻孔能吸尘,嘴是一扇门,脸庞像澡盆!” 但第一堂课还是得上,保不齐新老师要认识一下谁是谁。 尽管前一天晚上一再提醒自己要早起,但进教室的时候还是晚了10多分钟。大二了,这种事很正常,我根本不需要硬起我的头皮。 “报告!”推开门,座位上不少男生向我投来厌恶的目光,包括老大他们。 “你是?”老师问道。 我顺着声音向讲台看去,脸红了。 下课了,我跟那儿纳闷:“学校干吗派这么漂亮的老师来呀?” 老大说:“傻逼了吧,咱们该考四级了,学校给点动力。” 自此,我在过了英语四级之前就再也没有缺过英语课。我还在老三的怂恿下向老师要了电话号码,说的是我英语不好,以便随时向她提问,一个星期之后,老师换了电话号码,我估计是不堪骚扰。 临近国庆节的时候,老妈打来一个电话让我兴奋不已———强子要回来了,她让我这个礼拜务必回家一趟,说是房叔儿要告诉我们一件关于强子的事。 如我所料,遇到了张雪。 男人们聚在一起聊天,女人们则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我们三家人要聚一下。 张雪洗菜的时候,我进了院。虽然她已经没有上次见我时的那种敌意,但还是没搭理我。我走到她旁边,本想打个招呼什么的,她却将盆里水的一倒,转头要走。我怕不说来不及了,于是,直接对着她的后背说:“你没必要替我隐瞒什么。” “少臭美,我是怕我丢人,你懂不懂。” “不懂!”我的确不懂。 “爱懂不懂。” 吃饭的时候,几个大人还是像以前一样聊着他们的事。我要做的就是不与张雪的眼光接触。而张雪却跟刚才判若两人,还几次把桌子下面的可乐递给我。 吃得差不多了,房叔儿才告诉我们,强子被人砍了。房叔儿说,强子到了德国就一直在一家饭店里做厨师,和一个同在德国打工的中国女孩儿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那女孩儿做服务生,经常受到另一名厨师的骚扰。有一次被强子看见了,放下手里的菜刀就冲了过去,最后,手指却被那个人用手里的菜刀砍掉了半截。末了,房叔儿感叹:“我那儿子太善良了,他要是没放下手里的刀,断指的就是那个人……”一席话听得我们是感慨万千,一下子竟然想不起来强子到底长的什么样了。 没想到的事,这件事情还有另一个版本,强子自己说的,也让我们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个嘛按时间顺序等会儿再说。 这顿饭吃到下午,我借口上厕所,到门口抽了根烟。倒不是当时那么多人不敢抽,而是房叔儿讲了强子的事之后,我心里挺堵的慌的。 没两分钟,张雪拿着卷手纸也出来了。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问:“你知道错了吗?你后悔了吗?”然后停在那里,等着什么。 什么意思?我思考着,又用力吸了一口烟,但忘记了嘴里的烟马上就要烧尽了,结果嘴被烫了个大泡。没再想下去,也没再理站在原处的张雪。我捂着嘴回家里找药,等想起来张雪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一片树叶落在了我的头上———秋天来了,我最不喜欢的季节来了。 我不喜欢秋天,是因为这个时候一切都显得萧瑟没落,没有一点儿生机,似乎什么都是黑白的,还阴凉阴凉的。 强子在这个季节里的某一个傍晚回到了北京。 可能是因为事先知道了他的断指故事,我一见到他就有一股莫名的悲伤涌到心口。 即使他说话和以前一样让我不知所云,选择发笑的时机依旧让我摸不着头脑,但我实在不能将眼前这个戴着手套的男人和以前的强子重叠起来。忽然,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强子一袭沾满油渍的厨师行头,一柄龙头菜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旁边一个女孩儿正在另一个小子的怀里大叫:“救命呀!”强子将菜刀使劲儿地砍入案板,捋起袖子,向那小子大叫:“打你……”那小子眼见强子来势汹猛,顺手抄起一把菜刀大叫:“不要过来!”强子才不管这个呢,不能痛快地喊出“丫的”两个字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阵混战过后,女孩儿搂住倒在血泊中的强子抽泣,强子看着自己的断指只说了两个字:“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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