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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住里看去,狂人正蹲在地上,目光呆滞,身边是含情脉脉的泰山,他俩一齐唱着:“youarebeautiful,youarebeautiful.”(曲调见《喜剧之王》)

  狂人这时候对泰山说:“错了,你应该说我handsome!”

  泰山却说:“等冯绍涛来了我给他唱。”

  “啊,我不去,我不去!”我想跑,却被二哥儿一把拽了进去,同时阴森森地对我说:“泰山会让你的高三生活不寂寞的……哈哈!”

  就是这样,一个经典的噩梦,困扰了我整整一年。

  看看周围,李菁到旅行社实习去了,强子再学一年就该去德国做菜了。似乎幸福在他们的生活里显得那么真实,又那么简单。

  当然,我也有渲泻压力的方式。期末的几次模拟考试几乎成了我展示个性的斗秀场,印象最深的就是一道地理题:在传说中的地球上,一股较强的气流遇到若干方向不同、强度不同的气流后,形成什么样的风?我的答案是:抽疯。二哥儿知道后,在全班表扬过我。她说:“冯同学明知自己处于这种状态,但依然决定参加高考,勇气可嘉。”

  虽然被她说成这样,但我最终还是进了一所相当有名气的理工学院学财经。当然,每次有人问我在哪儿上学的时候,我只说校名却从不报专业。

  又到了分开的时候,不再像小学那样,分开的时候还乐呵呵的,也不再像初中那样,故做伤心状,努了半天的力也挤不出半滴眼泪。

  回想一年的高三生活,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拿出时间来为一些人、一些事伤感。是我麻木了?还是有什么东西使我麻木了?

  好在这些伤感只是被我暂时地积攒了起来,就在等待着某一天的突然爆发。

  这一天,终于在考完试之后来了。换句话说,做完6张用再生纸制成的篇子,是支撑我的惟一理由。而那3天过完之后,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做的了,于是,伤感成了这段时间的必修课。

  那晚我们在一家挺上档次的饭店里吃了一顿散伙饭。无论男生女生都喝了不少的酒,二哥儿还轻唱了一首《同桌的你》。如果一首歌唱下来能一句都不跑调是不容易的话,那么二哥儿能没有一句唱在调上更是难能可贵。

  也许是知道以后不可能聚得这么齐了,大家都很放肆,平时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这会儿一股脑儿的全都出来了。

  张雪按着我脑袋,让我起誓:一辈子都听她的。我跪在地上道:“上帝呀!我做错什么了?”

  尹鑫端着杯子四处追问自己的外号是谁起的。当得知作者是我的时候,他罚了我三杯,然后说:“谁也别忘记谁。”听得我眼泪差点儿就流了出来(那时候的感情太丰富了,其实他家离我家总共只有三站地)。

  泰山借着酒劲儿,道出了公开的秘密:“尹鑫,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我到底哪点不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可能是尹鑫的酒量不行,也可能是他受够了。听完这句之后,他对着泰山的脸作痛苦思考状长达一分钟,就在大伙都等着他说答案的时候,他却吐了……

  即使平时关系不太好,如今也能够一起干上一杯告别的酒。散席的话谁也不想说出来,于是这个挨骂的活就被服务员揽了下来:“各位,差不多得了,就剩你们这两桌了。”

  那天被写得满满的同学录,至今我都想不起放在哪儿了。有好几次我翻遍房间的每个角落,依旧是不见其踪,不知道为什么要找,更不知道找到了之后要做什么。说不定哪天想起一个同学的电话,打过去聊半天,最后互相问一句:你谁来的?

  众望所归的早恋(6)

  那时候要分开的不只是同学,还有强子。他要去德国了,学校安排的,混得好没准可以留在那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只知道这是父母希望的,只知道这可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机遇,只知道自己其实舍不得离开……

  李菁在他临走的时候,送了他一支笔,还有一撂信纸以及好多空白的信封。(愚蠢,送他几张电话卡不就完了,再说了,不是还能上网吗?多方便,非要整这浪漫的事。)

  我帮他收拾东西的时候问他:“还有什么没带吗?”

  “李菁……你……张雪……我都想带走!”

  想感动我?没门。我赶快换话题:“有什么送给我和张雪的?”

  “李菁……替我照顾她!”

  “这个不用你说,你就没别的给我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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