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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龙腾蛮横地一把抓过吉娜,粗鲁地推倒在柜台旁边的沙发上,愤怒地质问:

  ——你竟敢说讨厌我?说,你讨厌我什么?快说!

  龙腾的手狠狠地板住吉娜的下巴,即使吉娜说"好痛"也不为所动。吉娜看见龙腾的瞳孔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那是一种猩红的仇视,令吉娜不寒而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生气?是我的拒绝令向来百分百把握的你颜面扫地了吗?是我挑起了你浓烈的征服欲望吗?你哪里会知道,我的口是心非。我怎么会讨厌我深爱到心碎的人?如果可以,我早就放弃了,放弃等待你的回心转意。你怎么会了解我的心情?你只会毫无感情地霸占我和我的感情。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不讨厌我!说!

  龙腾晃着吉娜的肩膀,发疯一般咆哮。吉娜头晕眼胀,索性大着胆子吆喝:

  ——我讨厌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都讨厌!我最讨厌……唔……

  吉娜的话被龙腾的唇堵了回去。吉娜被高大的龙腾压在沙发上,不能动弹,逃不掉龙腾的强吻。龙腾此刻的吻狂乱而暴躁毫无一丝的情感,令吉娜悲伤的眼泪肆意地横流。吉娜的眼泪触动了失控的龙腾。龙腾伏起身专注地盯着吉娜。吉娜用双手捂住满布泪痕的脸,心里在哭诉:好多人呀,好多人在看。为什么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我,是在向别人炫耀我只是你微不足道的玩具,必须忍受你的嘲弄和调戏,忍受你的喜怒无常?还是你要剥光我所有的自尊,扫落我所有的坚强,要我变成没有七情六欲的傀儡娃娃只供你玩弄?不论是哪个,我的未来总是下着雨,没有光明。

  龙腾突然抱起吉娜到顶层的套房。电梯中他们默默无语,仿佛空气都凝滞了。吉娜本以为在没有人围观的房间里会受到更差劲的待遇,小腿哆哆嗦嗦。龙腾却是轻轻巧巧地将吉娜放在床上,自己蹲在床边。

  ——为什么要违抗我?

  龙腾用纸巾轻拭吉娜的眼角,温情脉脉。

  我没有违抗你,我是在违抗我自己,违背迷恋你的心说出伤害你的话。你可以原谅我吗?我的小小的防备。

  吉娜别过脸去,不去注视那令她心痛的眼神。龙腾眼中的悲伤和失望令她的心碎成一片一片,萧萧而下。她宁愿他欺负她,比起让她看见他的失落伤心,她宁愿选择自己品尝绝望,那还能让她比较好受一些。

  龙腾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紧了紧:

  ——吉娜,看看我,好吗?我要你的眼里一直有我,只有我。

  吉娜的不争气的眼泪一直流不停。我已经变成了个爱哭的女孩吗?为什么面对你我总是有流不完的眼泪?为什么只有你才能让我哭得这么悲伤?为什么你这样对我,我就是对你讨厌不起来?谁能告诉我?

  ——吉娜,不要离开我,好吗?

  ——嗯。

  很早以前,我不就已经誓言过你,除非你先丢弃我,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哪里舍得?

  ——吉娜,不要再违抗我了,好吗?

  ——嗯。

  ——吉娜,不要再说讨厌我,好吗?

  ——嗯。

  龙腾的哀伤缠绵的话语伴着温热的喘息滞留在吉娜的耳边,吉娜拒绝不了他温情的呼唤和乞求,百依百顺地甘心做他无欲无求乖乖听话的俘虏。

  ——吉娜,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他魅惑的声音让她迷乱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忘记自己自始至终摆脱不了的玩具的命运。

  ——龙腾,你干吗还不到8点就躺上床?

  ——因为我想多抱一会吉娜。抱着吉娜的感觉好舒服,吉娜的身体好柔软,抱在怀里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抱枕了。来,吉娜,抱抱。

  ——拜托,你不要酸我了,要倒牙了。我要买个防色狼的电衣穿在身上,24小时保我的贞洁名声。

  ——那我要买防电衣。一物降一物。一山还比一山高。

  ——只听过防弹衣嘞。

  ——那是你孤陋寡闻,头发长见识短。

  ——不跟你鬼扯!我才不会那么早就睡。我还要做作业,哪像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大少爷,你大概都不知道字典里有"作业"这个词吧?

  ——切!本少爷一字千金,怎么可能写那种廉价的作业。

  ——嗯……纠正你一下,不是廉价,是无价。就是说,你写作业,没人会给你钱。

  ——真的?

  ——你怎么好像第一次知道的样子。

  ——就是第一次呀。天啊,这太不正常太不公平了。我哪一下子写过这么多字啊?要我写这么多字,居然敢不给我钱。是谁,这么大胆?不想混了!

  ——龙腾你好像比Vinlin还像黑社会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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