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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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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所有的美丽在燃烧 五月,一丛丛新生的绿意铺满了这座北方的城市。我回到学校继续我的学业,不知死掉了多少脑细胞才终于把落后的课程赶上了。 小不点是第一个发现我失声的同学。于是,那一天的413寝室成了泪水的海洋,整整浸泡了我一个晚上。 孤儿,又是个哑巴,我真是可怜得快要掉渣了,想起这个我自己都觉得心酸。第二天放学后回到家里,我在厨房里找到了程卓然,在电子记事本上写下:你觉不觉得我是个非常可怜的人? "你可怜?搞错了吧,你是我程卓然喜欢的人,你要是可怜,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人是不是该去自杀?"他嗤之以鼻。 我瞪着他,一时无字以对。他有没有必要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啊! 不过,我还是喜欢他的答案。 晚上吃什么?我再写给他看。因为我一直用块板在他面前晃,他有些不耐烦了:"喂,你可不可以也学点必要的哑语和手势,就算写字也写得工整一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这不是谋杀我的眼球吗?" 我一下子收回了手中的板,再写:不要,那样我就真是哑巴了。我终有一天一定可以说话的。 他转头凝望着我,然后微微地笑了,用夸张的嘴型说:"苦瓜汤。"真是的,又是这个,不知道哪个乐坛的大哥说多吃些苦瓜有助于开嗓和发音,他就天天弄苦瓜汤,还逼着我喝,害得我这些日子常到413寝室去避难。 又是苦瓜汤,我不要吃饭了。我飞快地写给他看。他摇摇头:"看不清,不是让你写得清楚一些吗,怎么还是乱七八糟的。十分钟后吃饭。"太可恶了,气得我用记事本用力地打他的后背。 吃完饭后,我装了一肚子的苦瓜汤去收拾厨房,看着那一碗见底的汤水突然心中升起一丝感动。其实每一次做这种汤,都是他喝得比我要多。 真是该死的,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可以说出话来呢? 回到房间里,心情低落了好多。程卓然正在接电话,我坐在他另一侧的沙发上,盯着他发呆。他接电话时总是一个表情,蛮不在乎,对人家也爱理不理的,"嗯、哼"地蹦字,非常嚣张。 这次的电话讲了好久,好像是人家在求他去什么地方,他不想去,那边就一直求着,最后他拗不过,就答应了。他放下了电话,盯着我看,欲言又止。 嗯?难道事情与我有关系?我瞪大了眼睛看他,眼中写满了询问的符号。 "瞪那么大眼睛看我干什么?没什么事,只是萧可要开歌友会了,主办方请我去做嘉宾。飞飞,你想去参加吗?"他目光深沉地看着我。 歌友会?萧可? 缓缓地,我用力地摇头,那段在薰衣草恋人组合选秀活动中的种种遭遇对我来说是一种痛苦的回忆。失去了萧可这个朋友,对我来说比失去声音更让人难受。不过,这是我自己选的。而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还是相同的选择,让他,可以回到丘絮岚的身边,回到他的爱人那里。 程卓然盯着我,用一种探索的目光:"飞飞,在那次评选活动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究竟受到了什么伤害?" 缓缓地,我继续摇头。告诉你什么呢?告诉你你的前妻杜心儿发疯般地爱着你,还是告诉你我因为要给你爱的证明甘愿被人捉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幼稚和疯狂了,男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的。而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呢? 泪水无声地滑落,我垂下头,看着自己大颗大颗不争气的泪坠落在地板上,一滴一滴地化开。 他走过来,把我的头揽入他的怀里,我听到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我不会再问你了,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地被伤害和愚弄的。"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的坚冰好像被融化了一样。有了这一句话,以前遭受过的冷遇好像都变得微不足道。 萧可举办歌友会的当晚,天空中下着蒙蒙的细雨。我思虑再三,还是打车来到了电视台。萧可,我们曾经在一起互相扶持打拼过一段艰难的时光,就当我的这次到来,是对你的一种默默的祝福吧。 走下出租车,细细的雨帘斜织着暗暗的夜空,我望着眼前熟悉的建筑,下意识地按低了我的帽子。 拜托,不要有人认出我来,我只想静静地听听他的歌,静静地在角落里送给他我的祝福,因为是我把他硬拉入这个五色斑斓的娱乐圈,我希望他可以一路走好。 其实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那个在一场歌唱比赛中唱过两首好听的歌曲的林飞飞只不过是人们娱乐生活中的一点细小的泡沫,在如此绚烂的视觉海洋里连过客都算不上,所以无论是歌迷还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都没有理会我。我随着一群萧迷走入歌友会的演播大厅,手中握着他们发给我的荧光棒,渺小而平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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