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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你在说什么啊?雨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怪梦啊?说什么胡话啊?”

  “让你回去是王经理的意思。你们本部是被王经理给骗了,整件事根本和你没什么关系,因为双方的合作投资事宜早已经定下来了,这是我在王经理办公室外面亲耳听到的。”

  说完这些,雨萱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说出真相原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选择正确的时机,正确的方式,再加上一点勇气,谁都可以做到拔刀相助。

  正浩愕然。亚苏大叔一拍大腿说道:“嗯,王文清用的是远交近攻,现在又变成了借刀杀人,厉害啊……”

  下午雨萱跟着公司的车来到广告拍摄现场,象往常一样给明明试装、化妆、做头发、处理拍摄前的准备工作……她并不清楚正浩接下来会怎么反应。事实上,正浩立即通过上海分公司经理直接向昌海公司总部的法务部进行了核实,确认五松集团与昌海娱乐已经签署欧阳明明广告代言合同,这样,他不必也不想大动干戈了。

  开拍前最后一刻,正浩意气风发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对明明和文清惊讶的置疑,他宣布自己不是来告别,而是作为五松集团负责人来监制广告拍摄的。

  “什么?!”

  “真的吗?!”

  “我了解过了,发现合作案已经决定了,广告代言人也是,合同已经早就签好了。”

  文清讪讪地,无言以对。有时候阴谋的设计需要长久的处心积虑,可是谎言的崩塌可能只需要一瞬间的曝光。事情出现如此之快的180度大逆转,令文清也措手不及。他突然想到自己并没有证据落在正浩手里,完全可以随便糊弄过去。

  “哈,你说的是什么话,为什么上面没有跟我说呢?我也是才知道的。总之太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在一起工作不是更好吗?对了正浩,你是听谁说的?”

  “这很重要吗?”

  “是啊,不重要,现在拍摄最重要了。快让明明进摄影棚吧。”

  众人一起进了摄影棚,正浩和雨萱走在最后,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招呼。

  整个拍摄过程王文清都心情沮丧,但又不能表露,一边强装笑容和正浩沟通拍摄的细节,一边在心里揣度是谁向正浩通风报信的。一个细节引起了文清的注意,孙雨萱和金正浩的关系比表面上看到的要熟稔得多,金正浩甚至在拍摄间隙帮孙雨萱搬东西……联想到蒂法妮钻石品牌活动那晚无意中看见两人一起在休息室窗口看礼花的情景,文清不禁疑窦丛生:难道是孙雨萱?她是金正浩秘密收买安插在自己和明明身边的卧底?想到这里,文清出了身冷汗。

  拍摄结束,文清单独叫住雨萱,告诉她自己的钱包掉在摄影棚不知什么地方了,让她帮着回去找一找,自己会在停车场等她。雨萱一个人回到摄影棚。明明坐正浩的车先走了,文清没有等雨萱,而是开车跟着正浩的车一起回到海莲宾馆。雨萱找到钱包出来,发现外面空无一人,赶紧给王经理打电话,文清让她等一会儿,“会有人去接你的”,文清冷笑着挂了电话。

  “孙雨萱可能还在摄影棚呢?”

  文清装作有些焦急的样子对准备进宾馆的明明和正浩说。

  “什么?她没坐你的车回来吗?”明明听了很不高兴。

  “哦……她没有上我的车,我还以为她去坐别的工作人员的车了呢?怎么办?那里很偏僻,到了晚上肯定很冷,她会害怕的。”

  文清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看正浩的表情,他感觉正浩有些紧张。

  “正浩你去一趟好吗?我的车现在没油了。”文清盯着正浩的表情。

  “你们两个不是关系很好吗,上次放礼花的时候也是,今天看起来也相处得非常好。”

  “喂文清,凭什么让正浩去?他跟孙雨萱有什么关系?”

  明明发火了,文清的建议让她感觉太抬举孙雨萱了:“公司里没有别的司机吗?让别人去,要不然给她叫辆出租车!”

  “那也可以,就是太偏僻了,即使叫了出租车,司机找到那儿也得到半夜了呀……”

  文清为难地搓着手,装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眼睛却在瞥正浩的反应。

  文清的一反常态让正浩已经察觉到他似乎在故意试探自己,他不很清楚文清这样做的目的,但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和文清反着来,他越诱使自己对这件事表现积极,自己就越要漠不关心,否则别的不说,明明的不满情绪会很快被文清煽动起来。

  “你让她自己叫辆出租车回来吧,这就行了,明明咱们走吧。”

  正浩陪明明一起进宾馆了,他最后的反应让文清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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