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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琪林,西林他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梦呓好心地劝说道。我默不作声,只是不断地往嘴巴里塞东西。现在,我心里很难受,只想用食物堵住心里的愤怒与伤痛。

  为梦呓的手术打气的聚会,竟不欢而散。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和西林虽然不是第一次吵架,可是这次吵架让我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了一层隔膜。我不想再想他了,我要睡觉,睡着了就可以忘记今天的一切。我抱着床边的红色水晶苹果沉沉地睡着了,梦中的西林虽然冰冷却很温柔。

  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蓝,蓝得就像宝石般纯净而美丽,太阳的光芒更是让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生机勃勃。

  “琪林,今天是你的好朋友动手术的日子吗?”姐姐帮我梳着头,用甜美的声音问道。

  “嗯!对啊!我们今天所有的人都会去为梦呓打气。”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姐姐放下手中的梳子,询问我。

  我微笑着点点头:“嗯!当然可以,有姐姐在,梦呓就又多了一份支持她的力量。”我边说边拿起床上的一件红色的外套背心穿上。

  红色代表热情与勇气,我要将这些带给梦呓!对了,还要带一个红苹果,我走进厨房,拿起餐桌上的一个颜色鲜红的苹果,这个红苹果可是我托霍管家今天早上去庙里求来的吉祥物,一定要交给梦呓。

  长长的走廊有迷蒙的雾气在飘荡,似乎看不到走廊的尽头。经过这条走廊就跨越了生与死的界线,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里的红灯一直亮着。

  手术室外的人,个个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的声音都显得那么拘谨,渐渐地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神啊!今天我相信你的存在,请你一定要保佑在手术室里的梦呓平安无事,她的手术一定要成功!我双手握拳放在胸前虔诚地祈祷着。

  三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等待着的我们,仿佛觉得时间已经过了一亿年。梦呓的父母躲在墙边相互安慰。司徒慕黑还是坐不住,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走动。枷皮和雪晴都坐在走廊旁边的椅子上默默地祈祷,西林,他……他去哪里了?他刚刚还在我这里焦躁不安地走动,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姐姐刚刚和我说她要去洗手间,可是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呢?

  走廊的尽头,西林出现了。自从上次姐姐烫伤后,我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今天也是因为梦呓的手术,才看到他。他面带倦容,脸色苍白得像晶莹的雪花,好像一碰就会碎掉,我想他的心里一定比谁都紧张。

  我失神地望着他,坐在凳子上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我的身体在驱使我上前去抱住他,给他一些安慰;可是我的理智却告诉我,我不能去,昨天我才对他说过那么重的话,我想他应该还在生我的气吧。西林好像注意到了我关注的眼神,他微微抬起他的眼睛与我对视,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悲伤,有焦躁,有苦涩。我慌忙转过头,我的眼睛里有种热热的液体在打转……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赶紧把视线全都集中在手术室的门口。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上的红色灯光终于褪去了光芒,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在手术室门被拉开的瞬间。几个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医生,我的女儿手术成功了吗?”梦呓的妈妈迫不及待地跑到医生面前焦急地问。

  医生望望梦呓的妈妈,一抹浅浅的笑意出现在他的脸上。“嗯,很成功!患者的求生意念非常强!她只要再休养一下身体,就没事了。”医生严肃地说。太好了,我抱住身旁活蹦乱跳的雪晴,喜极而泣。穿着手术服的梦呓被转入病房……

  “不要挤啦。”梦呓的门口,我将挤在我背后的雪晴和慕黑推开,继续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病房的门缝里,看着里面所发生的情况。

  “枷皮,你真的愿意和我白头偕老吗?”梦呓微弱的声音。

  “嗯,当然愿意!”枷皮脸红得像猴子的屁股,他紧紧地握着躺在病床上的梦呓的手。这两个人趁我们都不在,就上演起这么肉麻的情景剧来。

  “偷看是不道德的。”我的身体被人从后面轻微地一推,就撞上病房的大门跌进了门的里面,打断了梦呓和枷皮的甜蜜的气氛,两个人都尴尬地看着我。

  “呵呵,你们继续!”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从病房里退了出来,顺手带上了门。

  “尼西林,你这个混蛋!干吗把我推进去?”我愤恨地转身怒视刚才推我的尼西林,却对上了慕黑泪光闪烁的双眼。

  “尼西林去哪里了?”在走廊上看不到尼西林的身影,他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只留下他来过的香味。

  “他往电梯的方向走了。”雪晴伸手指着我的背后,我发誓我一定要逮到尼西林,把他生吞活剥,用他的骨头来煲汤。

  “BABY!你去哪里?你又要丢下我了吗?”司徒慕黑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朝气,只是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BABY”呢?我的鸡皮疙瘩就快掉得所剩无几了。

  “啪!”我忙着跑过走廊转弯处的时候和迎面走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走路不长眼睛吗?”一个右手受伤的女人大声责骂我,这个女人和我妈妈差不多大,外表美丽而且还有一头长发,而她的声音我却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在哪里听到过呢?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疲劳过度而出现幻听了。

  “姐姐,你去厕所怎么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回家了。”继那个和我相撞的女人,我又看见了从同一个地方走出来的姐姐。

  “哦,肚子有点痛!”姐姐脸色苍白地说。

  “那现在好了吗?”

  “嗯!好了,你朋友的手术成功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地问姐姐,好像姐姐可以看透我的一切。

  “你的喜悦都写在脸上了。”真的吗?我的喜悦都写在脸上吗?

  好高兴,心里总算放下一块担心的石头,身体变得轻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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