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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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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蘩想了想,点头说:“后两句不错。那是昨天晚上的情景。你为今天晚上的景色写几句看看。” 我想了一阵,就又念道: 月华如水, 春夜似杯。 独舟江上, 酌满清辉。 孟蘩说:“也还凑合。你这四言体,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那样的《诗经》体感觉不一样。” “我也就是自己凑合着乱写的。” “那你能不能写长一点的?新诗能不能写?” “饶了我罢!新诗我连看都看不懂,别说写了。每天在宿舍里面我们都要被王骚那个变态新诗人折磨一番。我对现在的所谓新诗一点好感都没有。” “那你就写古诗罢。” 我满头大汗:“写什么样的呢?” “嗯,写点让我高兴的吧。” 我想了好一阵,说,写首五言绝句吧。于是掏出身上的纸笔涂写了一阵,然后念道: 我曾江海游, 爱舞洞庭秋。 孟杜题诗久, 蘩花耀古楼。 孟蘩脸红了红,噘嘴说:“一般一般。我还要一首七言的。” 我告饶说:“蘩宝,饶了我吧。我本来不会写诗的。刚才这两下子急就章,已经把我那点小聪明全用完了,再接着写就彻底露馅了。” 孟蘩不依,要我继续写。我说:“这个藏头诗真的太不好写了。尤其是你的名字,‘孟’字和‘蘩’字,都非常不好组词,我只能写这一首了,而且还写得很烂。” “我不管!你写不写?”她左手揪住我的耳朵,右掌在空中虚晃,好像随时准备招呼上来。迫于淫威,我只得念道: 我是尚武好伢子, 爱上兴州乖妹子。 孟家有女初长成, 蘩宝爱扇耳刮子。 孟蘩啐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艺术是不能用政治压力来催生的。” “就你这破玩意儿也配叫艺术!” “好吧好吧,不是艺术。”我挠了挠头,“其实,我最近有一个想法,可惜我的水平太不够了,这个想法难以实现。” “什么想法?说说看。” “今年春节晚会上,毛宁唱的那首《涛声依旧》,大家都很喜欢。我觉得这是歌词创作的一个新的突破口。我们的古典诗词里,有许多优美的意境,如果我们能够用现代汉语的歌词和新配的曲子把它表现出来,那该有多么好?” “嗯!陈小奇写的《涛声依旧》,感觉像张继的《枫桥夜泊》,但是又不仅仅是词句的简单翻译和意境的简单照搬,有了许多新鲜的东西,要把歌词写到这个地步,是非常难的。你想试试吗?” “我很想试试,但是又觉得自己没这个本事。” “你加油试试吧。”孟蘩鼓励道,“从你刚才写的那几首东西来看,你还是可以试试的。只要你的歌词写得还不是特别烂,我就给你谱曲。” “你还会谱曲?” “不会。高中的时候自己弄着玩过,不好听,被萍宝琳宝她们笑话了好久。” “那也行,我们两个半斤对八两,就这样合作一次吧。反正大家水平都不高,谁也别笑话谁。” “好的,就我们两个自己写,不告诉别人。这样即使不好听,也不怕丢脸啦。”孟蘩做了个鬼脸。 “对,这是我们两个自己的歌。再不好听,也是我们自己的歌。就像孩子再丑,也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讨厌!”孟蘩又来揪我的耳朵,我早有防备,及时躲开。 “大狗熊!我们开始写歌吧!真好玩儿!你打算改编哪首古诗呢?” “你刚才提到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我就改编《关雎》这首诗吧。这可是《诗经》里的第一首诗啊,中国最古老的情歌,很有代表性。” “那这首新歌起个什么名字呢?” “应该和《关雎》有所区别,就叫《关关雎鸠》吧!” 戏剧社社长张松决定排大戏《雷雨》。他拿出了一个删改演出本,他自己担任导演,并出演周朴园,于蕙演繁漪。他选定我来演周萍,孟蘩演四凤,陆小林演周冲。我由于受了孟蘩妈妈的刺激,觉得应该集中精力学习,不能再花那么多时间去排戏,所以婉言谢绝了周萍的角色。 最后张松只得要陆小林演周萍。陆小林倒是很高兴地演起这个角色来。据孟蘩说,陆小林演周萍总是找不到感觉,让张松很生气。陆小林后来有一次因为不能忍受张松持续不断的指摘,和张松吵了起来。 我和孟蘩继续开始了一起上晚自习的幸福生活。有的时候,孟蘩要去参加《雷雨》的排练,我就继续一个人自习。我让她把那个橙汁瓶子留在桌子上,这样我就感觉她好像还在身边和我一起自习一样。我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刻苦努力地学习,自己感到进步非常快。孟蘩的妈妈也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这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比较好玩的事情,那就是,陈奇伟做了包皮环切手术。由于陈奇伟与李萌的恋爱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陈奇伟对自己的包茎越来越不满意。他曾经在私下里和我探讨过这个问题。 陈奇伟:“老七,听说包茎会影响性生活?” 我:“好像是。” “怎么个影响法?” “据说有一个包茎的新郎,在新婚之夜非常激动,结果把包皮给撑裂了,血溅婚床,当场送医院。” “这么可怕啊!”陈奇伟吓得脸都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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