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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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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她们告诉我的,她们说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平时一向沉得住气的我有这样恐怖的一面。那种激动和愤怒的表现,在我们寝室应该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了。 最后我记得那女生哭了。她连连对我说对不起,说那是她奶奶留给她的遗物。而我也慢慢从大脑极度充血的状况下缓过神来。反过来对她动之以情,晓知以理。说,你奶奶的表对你来说很珍贵,可是对别人来说可能就一块年代久远的旧表,值不了两个钱,卖也卖不出去,带在手上那么过时很丢人。所以你理性的想一想,表不可能是被人偷走了,而很可能你弄丢了。我知道你很伤心,别哭了,好吗?把柜子桌子都移开找下,表很容易落到这样的角落里去的。 挂电话的时候,女生哭着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处理那件事情的前半阶段表现,是我在大学里最失态的一次,后期对她的安慰,是我一贯作风和说话风格。 话说回来,所以我说当时我特别能够理解平时对苏萧言听计从像婢女一样的陈水在苏萧质问她的那一瞬间就操起凶器砸过去,虽然凶器仅仅是一枕头。 这一枕头砸向苏萧那还得了。苏萧平素使唤陈水习惯了,这会儿又把陈水列为重点怀疑对象恨得咬牙切齿,陈水竟然敢打她!她豁的一下跳下床,就把手伸到陈水床上去拽陈水,可怜陈水活生生地被她往下拉,又怕掉下来不敢动弹,双手死死地扯着床单。 苏萧边拽边骂,谁让你经常带一些不三不四的网友回寝室,不是你拿的也是你那些狐朋狗友拿的!你还在背后骂我,造谣! 我和郑瞬言连忙起身,坐在床上,嘴里嚷嚷,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啊。心里明白,苏萧这次是老账新账一起算了,早就积怨已久。 苏萧还在拽陈水,又拽又用指甲抓,陈水可能急了,不再拼命往后躲,探下身来,忽然一把扯着美女的头发,我看得清清楚楚陈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扯苏萧的头发,狠狠地咬着牙,脸部都扭曲了。 苏萧平时娇纵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尖叫着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极其恐怖。惊天地动鬼神。 我看,再打下去可能要出事了,赶快一边嚷嚷别打了,算了算了,有话好好说啊,一边匆匆从床上爬下来,郑瞬言也从床上跳了下来。 陈水看到苏萧大哭起来,把手放开了。 苏萧不再与陈水纠缠,转而开始袭击陈水的桌子,拼命踢苏萧的桌子。纤手一挥,陈水的瓶瓶罐罐,书书本本都给扫到地上去了。 我从后面抱出她,叫她算了算了,没想到竟然抱不住,她拼命用胳膊撞我,郑瞬言赶快也过来捉住她的手,她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坐在地上惊天动地地哭,口不择言地骂,从陈水的前面祖宗十八代骂到后面的子孙十八代,我敢肯定,我要是把她那段话给录下来的话,哪个男人还会爱她娶她,那肯定是国家职业骂人队的选手,要娶她回去做陪练。 可怜陈水,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回骂,只在那里哭,边哭边无力地申辩,我又没有偷你的钱,你凭什么就怀疑我,你凭什么就不敢去说易粉寒和郑瞬言!说到这里,她可能触及到自己的伤心处了,呜呜呜地哭得更凄惨了。 我看了陈水一眼,又想起那八个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本来很想告诉陈水,苏萧要是敢这样骂我这样侮辱我,我要是不跟她闹个天翻地覆我就不是易粉寒了。这就是为什么她就单单怀疑你骂你而不敢置疑我和郑瞬言的原因。 其他寝室有人过来敲门。苏萧蹬蹬的跑过去把门反锁。其实她不锁人家也进不来,别人又没有我们寝室的钥匙。她还是恐惧她这样凶悍和狼狈的一面被人看到的。 外面的人又敲了两下门,陈水和美女同时停止了哭声。呵,打痛事小,面子事大。关键时刻,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外面的人离去了。她们俩的哭声也有了个借口停止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女生和女生打架。也是第一次见到女人和女人打架,原来大学女生打架的招数和街上骂街的泼妇打架的架势并无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是,大学女生打架不会轻易让你看到,不会轻易让你知道。打完以后迅速离开现场,而不会像路边的泼妇那样,围观的人越多打得越起劲。死要面子活受罪。内心原始的野性使她们在心里用最下流最恶毒的话骂对方,现代大学教育让她们一面临“丢脸”这两个字时立刻偃旗息鼓装出平安无事的模样,做回淑女。 狗咬狗的游戏。 不过是场很精彩的寂寞表演。狂躁的青春和欲望,充满毁灭感的自尊与寂寞的较量。 没有人告到学校去。 陈水是晚上 6点回到寝室的,架是打了,饭还是要吃,水还是要喝,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苏萧是晚上10点回来的,她一脚把门踢开,两眼肿肿的样子。我赶紧往卫生间里面走,我觉得她好像要杀人样的,煞气很重。我再不想见她们厮杀了。打死打活随便,反正我什么都没看见。 在卫生间里蹲里半天,没见外面有什么动静,就出来了。 出来时,苏萧在静静的卸妆,陈水在洗脸。 忽然苏萧很大声的说了句,陈水,下午的事情算我对不起吧。 我们三个人都愣了一下,苏萧继续闭着眼睛卸睫毛膏,手一边动作一边说,不就是500元钱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不稀罕。管她谁偷走了,只当她是买药去吃好了,咱们的感 情呀可是不能够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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