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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记得曾经有一首风靡一时的流行歌曲,有句歌词使我感动良久。奶茶用她温厚的声音轻唱:“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向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我愿意看到自己爱的人幸福,就像自己住在阴湿的沼泽,而他生活在阳光下,只要看到他阳光满肩,尽管身体仍被囚禁在冰冻潮湿的沼泥里,可心却因为你的快乐模样而温暖起来。

  虽然是很俗的一句话,但我仍觉得它很适合我:“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在萍水相逢或交情平平的人眼里,我是个很有主见或是说很有个性、特立独行的女孩。但只要在我爱的人们面前,我就会变得很软弱,为他们而生活,为他们而感到从心底漫上来的平实,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我在不间断的“滑竿(儿),嘿,滑竿(儿)……”的吆喝中,到达了山脚,雨早在山腰处就停了,我感受着阳光热情的温度,对那份清凉萌生出点点感激和怀念。此次到黄龙唯一的遗憾,是我没赶上看那幅我认定是崖树所为的小品画作。我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想,他笔下的是不是我看到的那个像莲花一般盛放的五彩池,而池边是不是有个长发及腰的女子,背着身倚在水边梳头,黑发如缎,点点晶亮的光斑闪着超脱凡人的骄傲;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仍是他的女神,如从前一样,是他心中永远的圣洁和高贵。

  我默默地想着,脸上有平淡的笑,这短短几天,我似乎完成了一个成长。回忆不再是重担,不再是令心绞痛的负累。它变成了我的一笔财富,我很幸运地拥有那不平凡的几年,它使我觉得自己很富有,不再是那三年中的空荡无所依傍;走路的时候,我会挺起背,高昂着头,来让心中的力量迸发,不再是那三年那样蜷缩着身体,却仍感觉有寒冷的风狞笑着穿越我被掏空的心。虽然现在的我仍是时不时感到孤独,眼睛里仍有寂寞的颜色,可我的无助在慢慢地减退,我可以感到力量逐渐在我的身体里蔓延。感谢上帝,他比我期望的要慷慨的多。

  我还要逼迫自己学会遗忘么?我听到了心底坚定的否决。回忆是幸福,连曾经的痛苦也不过是加了糖的咖啡。有个能让自己牵挂的人,想到他就快乐,这,真是上帝给我的最大恩赐。伟大的造物主,您能预见一切,是吗?曾经的眼泪,曾经的不眠之夜,曾经伴着心疼的祈祷,是您赐给我的洗礼么?是否经历了它们,当最终释然的时候,才算完成了成长。

  可万能之主,我仍是不能与崖树感同身受。如今的他,又是怎样面对那些花般绚烂的日子呢?他是个猜不透的人,相处那么多年,我仍是对他不甚明了。再相见,我努力地想从他眼底找出什么,可我看到的还是一片浓湿的雾,是他故意在遮掩吗?就像三年前的那个没有借口的出走一样,他在对我隐藏什么?

  生活本是一个谜,但我的主会与我同在,会最终指引我同时也指引崖树,找到谜的钥匙和出口。

  我期待着那一天,抬头看天,眼中笑意渐浓,崖树,我们都心存感激,对主,对彼此,同在一片天空下,已是难得的缘分,何况那一起渡过的难忘的六年。主会引领我们,直至找到真正的幸福。

  树,我们一起努力,嗯?

  游记4篇,6:00am-2:00pm

  §找到天堂

  在黄龙吃完饭,天气闷热起来,几个小时前兴冲冲爬山的高涨情绪在酒足饭饱后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变化,转成了满身的疲倦和困顿。

  于是,我在上车找旅馆的过程中,一直在昏昏睡着,在梦中似乎听到姐姐的脑袋磕在车窗上和她喊痛的嘟哝,随后我就被两只魔爪给抓挠醒了。

  姐,我求你了,你把爪子拿起来,你让我睡会儿吧……

  别睡了,你也真是属猪的,原来是长得像,现在是连习性都像,哎,你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我那么拧你你都不醒……宾馆到了,你要睡到房间再睡好吗?????

  噢……好!披上衣服闭着眼睛就“摸”下了车。半眯着眼睛找宾馆的大门。陡然地,我打了寒战,就在那个瞬间,我的瞌睡无影无踪。

  我回头看姐姐,她也欣喜地看着我。

  这儿好美,它叫什么?我轻声地问走在身边的林。

  The PARADISE 整个九寨风景区最美的宾馆。小丫头,喜欢么?林笑着走进大门。

  我真的好喜欢。偎在妈妈怀里进了大堂,我仍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童话。像灰姑娘的南瓜车和水晶鞋;拇指姑娘的紫薇花床;小人鱼的海底花园。这真是个美梦,梦中有甜蜜的眼泪,滑落在嘴里,咂咂嘴,口中有冰糖的好滋味。

  你看见过这样通透晶莹的建筑么?我确定,它在我的每天漫无边际的幻想中,是出现过的。我坐在大堂内侧的印花沙发上,睁大眼睛,拿着我的DV,第一次不知从哪开始拍起。整个的大堂,从仰视的角度,是呈中凸旁凹的不规则几何形的。最使我着迷的是,它全部是由薄而坚硬的钢化玻璃建造而成。像是个倒扣的鱼缸,或一个水浑得太多的肥皂泡泡,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它毫无障碍地穿过玻璃墙照着我,扬起头,张开手,闭上眼睛感受那柔软的抚摩,就像以前,有只修长的手,在午后阳光里,抚去我面颊上的泪,那个带着怜惜与疼痛的抚摸,像我额头上的痣一样,永远永远,在我抬手碰触脸颊时,就能忆起那时心中的千般滋味。

  门口有成堆的滚圆木桶,上面的钉痕有些野性的美,磨光了的原木桶身泛着原始的气味,桶口的铁箍因为年代久远而破损或断裂。站在他们面前,我隐约能闻到属于我爷爷那个年代清冽的酒香。但眼前,并没晃动着一桶桶紫晕的波光,里面曾经储藏过上好佳酿的空间,被九寨特有的长茎大盘的鲜花占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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