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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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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高段的狐狸精不会有妖媚的眉眼,反而长一张干净单纯的脸。所以说,越是看似清纯的女人,才是越可怕的。” “就是啊,才几天功夫,居然搭上VITAMIN的Min了。你们说,她都挑什么时候下手的?” “人家也就和她玩玩而已啦,那个叫Vivi的肯定自己送上门的。我们要在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待上两三个月,剧组女生又少的可怜。Min看她长得还过得去,就随便消遣一下啰。” “等戏拍好了,谁还搭理她呀!不过呢,搞不好她已经很习惯这样和剧组的男演员鬼混了吧……” “绝对的!看她那熟练勾人的样子!” 听着里面洗澡的女生不堪入耳的闲话,姒非微咬住下唇不语。这已经不是背后嚼人舌根了,她们分明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但最后姒非微还是没能鼓起与她们直面交锋的勇气。她害怕进入浴室后其他人不加掩饰的敌意目光,特别是在□裸相见的尴尬空间里。 沉默了会儿,姒非微转身走了。 她低着头慢慢走过走廊。 Min对她的青眼是任谁都看得到的,今天片场他那骑士拯救公主般的拥抱,以及后来将她放置在躺椅上拥着她取暖的情景,让四周对她无形的敌意变做了有形的刀剑相逼迫。 现在回来起来,当时自己跳入寒浸入骨的深潭中是多么冒险与愚蠢的做法。 姒非微晓得她的身体不能这样折腾了,但是心底那团不服输的火燃起来了,她根本控制不住。 “……痛。” 姒非微忍不住咬牙,双手怀抱住肩膀。即便是每天偷偷吞下大把的药片,她的身体状况似乎一天不如一天。 悬崖一跃,寒气一袭,似乎把骨头里潜伏着的痛勾了出来。 这种痛,它不剧烈不锐利,细细的碎碎的,如同一根发丝在骨头中幽灵般的游走,却让人恐慌于会一步步滑向未可知的痛苦。 这长廊的对面,便是Takki他们下榻的地方。姒非微抬头,痴痴地凝视着对面的灯火,喃喃: “我还能撑多久呢?” (6) 回想起来,她的高中时代,似乎也总是这样,带着期盼与雀跃地望着白清歌的教室。 U型的教学楼,白清歌的教室便和她的遥遥相望。 那时的他们,喜欢发送暗号。 在窗台上竖矿泉水的瓶子就是一起去音乐教室,再放上个帽子就表示找到有趣的小吃店了,一起逛,放一本书便是今天有事抱歉今天不能陪你…… 分享着,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快乐。 如果她坐在窗边,便会特意地打开窗,让清歌时不时抬头望向这边时,可以恰恰地对上自己的目光。 虽远,虽看不清,两人心的方向却是那么明朗。只要对方在自己的视野里,心便可以那么安那么温暖。 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从被他的眼神牵动的那一刻起,便是永恒了。 自那次向白清歌要了他口琴曲的简谱,姒非微重新编曲,又给它配上歌词,悄悄地拿来给白清歌看。 歌词很烂,不要笑话我……她轻声说,粉色的脸颊柔软皙透,凝望着他身影的眼睛是梅雨季的山岙清晨,缭绕着似真似幻的水墨样雾气。 那时的白清歌根本没预料到和姒非微会有后续,他心底明明乐翻了,脸上却摆出了故作的镇定。 从此,你来我往,开始了放学后琴房里的秘密时光。 白清歌的天赋令姒非微惊叹,就好比一个孩子随便捡了根树枝挖坑,想看看有没有闪亮的玻璃弹之类的小玩意儿埋着,结果一挖喷出个温泉来。 但姒非微更不知道,对方为了赶上她,为了博她一句赞美,昼夜练习吉他致两手生出硬茧。 也只有在白清歌面前,姒非微才会有着各色少年心性的活泼表情。 她会笑着说,给你高音演唱家的待遇,然后自己欢快地弹着钢琴,让白清歌配唱,眼睛亮亮的就像仓鼠般可爱。有时候甚至捉弄白清歌,命令他在钢琴上躺成s型造型唱歌。白清歌自然不肯,于是有开始了追追闹闹的戏码。 以我观物,则物皆着我之颜色。 那时候的世界是明亮澄净的,带着梦幻的美丽浓烈的色彩,好像水果硬糖般晶莹剔透,又甜又硬。从他与她发梢淌下来的阳光,都带着飘飘的诗意。 一阵夜风吹来,让姒非微一个寒噤,不由得从最甜美的回忆里脱身出来。 收回思绪的姒非微望着对面宾馆的灯火苦笑,自嘲地念道:“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他不是池中物,他逢雨化龙冲霄汉,可从此隔着云端,茫茫两不见,再无缘。 怂恿白清歌去参加“世纪美少年”比赛,是姒非微此生做过的最最后悔的事情。 比赛?很丢脸啊,不要。 白衬衫的少年拨弄着琴弦头也不抬。 你的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太可惜了,要全天下都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钢琴前,姒非微支着下巴甜蜜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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