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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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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讲台,说完考试的主意事项后,然后他说:“这是我给同学们上的最后一次课。” 大家都是一愣,后来才开始明白他说并非是放寒假,而是不会再给我们代课了,继而嘈杂起来。 小白老乡泪汪汪拉起白霖的袖子抹了抹眼泪。 白霖没好气地说:“你伤感啥啊,不是还有陈廷么。你以前不也觉得陈廷很好么。” 小白老乡惆怅地说:“可是自从看到了我们承和,我就对你们陈老师没兴趣了。难怪古人说:由奢入俭难。原来就是这么个理儿。” 课间的时候,慕承和回了办公室,我正好要将上次印好的资料原件还给他。走到门口,恰好听到陈廷的声音,原来他也还没走。 我笑着正要进去,却听到他俩谈话中有我的名字。我耳朵天生就灵,便好奇地止步不动。 “这孩子挺有意思。”这是慕承和的声音。 “她家里那样,我走的时候还挺担心的。就怕不在的时候,她有什么难处,又没个大人替她担着。”陈廷说。 “其实,她比我们想象中坚强许多。”慕承和说。 走廊上袭来一阵寒风,将我额前的刘海吹乱了。 与此同时,我的心也有些乱。 原来,慕承和什么都知道。 一切都是我们误会了。 他从一开始对我的特别,不过就是代替陈廷来照顾我而已。根本不是我、还有白霖、她们误以为的那样。 我的手无力地垂下去,心里几番滋味。 原来——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 那么优秀出色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动心。我自嘲地抽动了下嘴角,想笑笑,却怎么也扯不出那个艰难的弧度。 他们又说了一些话,大概是关于我。 我却没有心思再听,转了半个身,将背轻轻靠在墙上,全身都有些无力。五指一松,那两页的资料掉到地上。 慕承和给我的期末资料大部分是打印的,不过里面有些重点的备注则是他后来手写的。原件我被自私留下来了,如今还给他的是复印件。要是他问,我来路上已经想好应付的答语,就说不小心弄丢了,想来他也不会介意。 他发给我的唯一两条短信,被我存在手机里。第一条是:不客气。第二条是:没问题啊。上次去听他的讲座,拿回来的那份扉页上印着他简介的演讲稿也被我夹在日记本里。其他还有什么?没有了。 我缓缓蹲下去,去拾那几页纸。办公室里射出来的灯光,几乎照到我的手,我迅速地捡起东西,将手收了回来。 然后听到陈廷又说了一句话。 因为他说之前停顿了很久,所以即使毫不经意,也能听得很清楚。 陈廷说:“承和,不要因为家庭的某些相似点,你就把你小时候没有得到的关爱全部投射到了她的身上。” 4、 我匆匆下楼,给白霖发了个短信叫她帮我把教室里的东西带回宿舍。 白霖回复我:你不上课了?还有一节呢。 我写:不了。 白霖又问:你怎么? 我写:肚子疼。 我回到寝室,打开电脑。在网上溜达了一圈也不知道做什么好,随即上床,仰躺着,然后翻出钱夹。我盯着老爸的那张照片,愣愣地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揣在大衣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给我打电话的就那么几个人,我想也没想就接起来,喂了一声。 “薛桐。” 我听见他的声音,心中一紧,“慕……老师?” “去那儿了?居然敢旷我的课。” “我……”我一时之间思维空白。 “小姑娘,最后一节课居然都不给老师面子。” 我心情紧张得要命,乱七八糟地解释了一番才挂了电话。 当他的声音说完“再见”,消失在耳际之后,心中又升起一点点难以言喻的惆怅。 可是,这种惆怅并未持续太久,便被汹涌而来的考试淹没。奋战了半个月之后,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寒假。 寒假的时候,我一口气接了三份家教。 除了彭羽那孩子时不时地提到慕承和的名字以外,我的生活几乎和他没有了任何交集。反倒是刘启和我熟络了起来。 刘启也是本地人。显然他和我不一样,整个寒假闲得要命,隔三岔五地打电话给我,不是约我去逛灯会,就是约我去看电影。 一次两次我都找借口,后来实在推不掉就索性将彭羽带去。 刘启在公园门口看到我带着一个拖油瓶出现的时候,眼神明显黯淡了下去。 彭羽偷偷背着刘启,在我面前下定义说:“薛老师,这男的铁定对你图谋不轨。” “去去去,你懂什么。” “真没想到。”彭羽感叹。 “没想到什么?” “薛老师居然都会有人追,可见那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俗语还挺正确的。” 我狠狠瞪著他,“小屁孩,我要翻脸了。” 可是,事实证明,我带彭羽来时多么正确的一件事情。我们三个人走在游乐场里,刘启建议:“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彭羽吃惊地看着他:“师叔老师,我一直以为摩天轮是青春期女生喜欢的玩意儿,没想到你也有这个乐趣?” 刘启只好改口说:“海盗船那些都挺惊险的,我怕薛桐害怕啊。” “其实,我不怎么害怕。”我申明。 “我也不害怕。”彭羽附和。 于是,我们买了三张票上了海盗船。 刘启大义凌然地说:“薛桐,你要是害怕的话不要逞强,闭上眼睛抓住我,叫出来就可以。” 我冲刘启笑笑,“好。” 就在我俩说话间,彭羽已经一屁股坐在三个座位的正中间,还拍着一边说:“薛老师快来。” 然后我和刘启只得分列他的左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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