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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盘山路上回旋,翻山越岭,上山下山,车外的景致随眼而过,虽是冬日,但南方的山仍是满眼的绿,间或一些红叶总能让我想起小晴的红色运动服。车子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眼前变得开朗起来,车行在山海之间,我知道离家近了,顿时激动了起来,转头看陈圆,她也兴奋地看着我,我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她心领神会地朝我一笑,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近乡情更怯”。确实随着车轮的前行,激动的心情显得有点紧张,故园就象一个无与伦比的佳人,笑吟吟地立在不远地地方等我。想着即将见面的家人和老同学以及我所钟爱的家乡小吃,一时之间小晴也抛到了脑后,以至我觉得乡情可以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战胜爱情,居于上风。

  车子终于开进了我的小城,我和陈圆一句话都不说,眼睛紧紧盯着车外的城市,熟悉的街景,我的中学,一切都亲切地让我感动。距离产生美这话一点也不假,久居其中不觉得其美,拉开距离才能发现神韵,就象“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样”,古诗中常有一些名句能告诉人一些朴素的真理。

  二十三

  我不由自主地深呼极了一下,感受久违了的气息。我说要送陈圆回家,陈圆说家人一定在等着见我不必送她了。我也不坚持,于是和陈圆在车站别过,各自找了部三轮车回家。坐在三轮车上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妥,其实应该坚持送陈圆回家的,我想她一定也是希望的,因为她一人走时明显地脸上有些不快。我觉得我的感情实在不够细腻,但也许更深次的原因是陈圆没能真正地打动我。

  回到家母亲激动万分,父亲本来严肃的脸也见到了难得的一笑,弟弟更是大喊大叫。他们一致认为我长胖了些,我听了很高兴,就象胖的人总是希望别人讲他苗条一样,瘦的人也总喜欢别人说他胖。我告诉他们我在校每顿午餐都要吃半斤的饭再加一个白白胖胖的馒头,父母都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午饭时我向他们汇报了一学期来的学习生活情况,当然和小晴的事打死也不敢提。我知道父母亲若是知道我做出这种事非晕过去不可,但对陈圆之事我也没说。母亲倒是一再强调现在是我可以找女友的时候了。她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她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只有一条那就是必须是大学生。父亲显得更务实一些,他认为首要的条件是女方身体必须健康。于是我综合他们的条件并让他们放心,我一定会找个健康的女大学生来做他们的儿媳妇,父母亲对我这种表态感到很是开心。不过让他们感到不可理解的是为什么别的学校都放假了,而我要拖了这么多天才回来。于是我告诉他们学校放假了大家都很高兴一起在校里狂欢了几天。

  睡过午觉起来,我给叶波和魏小田打了电话。他们是我的铁杆同学,两人都在省外大学读书。他们两人是属于那种我所指的读书恋爱两不误的聪明人,因此他们的高中生活远过得比我滋润,接触异性的身体自然比我早。他们曾经幸福到在一张大床上和四个女生翻爬滚打的地步。当然那么多人一起不可能真正发生什么关系。我的分析是这些男男女女在一张床上完全是借口两小无猜,同学无忌,乘机在对方身上满足自己一点小小的青春期渴望。但让我佩服的是他们怎么就能把这种羞于见人的念头通过孩童般嬉闹的方式自然化。这件事后来每每他们向我津津乐道时都搞得我无比懊悔。早知后来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他们叫我去玩时我就是拼着第二天不睡觉把前一天的读书计划给补回来也是该去的。而那张大床多我一个想来也不会塌,再说多了一个人空间就会更拥挤些,身体的接触面就更大些。

  他们一接到我的电话无一例外地都把我痛骂了一通,责问我为什么今天才回来。他们的首先反映是我留在学校干坏事了,我听了不无得意地在电话里朝他们大笑。两人见我这种反应顿时兴趣大增,匆匆赶到我家要问个究竟。我觉得在家隔墙有耳不方便谈这些,于是搬出围棋与他们厮杀,相约晚上一醉方休谈个尽兴。两人不情不愿和我轮翻下了几盘棋被我杀得大败,我取得前所未有的好战果愈发地得意,他们则辩称是心中有事,所以遭遇惨败。

  渐渐地天色已黑,两人迫不及待拉着我找了个路边的大排档坐下。

  二十四

  我们要了热热的米酒,又点了些下酒菜,三人碰杯,一杯米酒下肚,一股暖气上涌,相视一笑,此刻真正感觉到一种放松,是到了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时候了。

  魏小田眼神从境片背后透出了一种急切,说:“交待吧。”

  我说:“无它,等陈圆而已。”这里要说明一下,我们三人在一起时,常常喜欢夹一些半文半白的话,以此来卖弄一些古文。

  “陈圆?你怎么和她勾搭上的?”叶波问道。

  “有文化些好不好?什么叫勾搭,我和她可都是初恋。”

  “哈哈,你是初恋我们知,但她是不是我们就不知了。”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狂笑。

  我想想也有理,我从没问过这是不是她的初恋,再说我把从菲菲处道听途说的舌头搅在一起的接吻法用在她身上时,陈圆也并没显得笨嘴笨舌。

  三人在一起兴致奇高,一杯杯小酒下肚不觉得眼神有点迷离了,各自谈起在校的经历,当然话题总也离不开女人。因为女人可以让人兴奋,让人忘情,让人觉得很适合下酒,它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猛然发现自己已头晕。如果哪个小摊或是酒店想多卖些酒,最好在端菜上桌时,在桌边轻叹一声:“唉,女人。”

  武侠小说里的男主人公开始总要被人打得半死,但总会有些奇遇,然后把那些按步就搬注定没人运气好却老想争天下第一把自己练得半死的人又打得半死。我原以为我经历了和小晴的事,算是一桩奇遇了,至少在性经验方面可以在小田和叶波两人面前以后来居上的姿态神气地出现。没想到这两人本来就比我不干净现在仍然一点也不比我干净。小田在学校的经历和破破与吴飘简直如出一辙,当然也不好说谁剽窃谁,毕竟身居两地又互相不识,只能说不见得破破就是唯一讨大女人欢心的小男人。我想若是魏小田和破破同处一桌,可能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会让吴飘好一番踌蹰了。叶波倒无可圈可点之处,完全是水到渠成,略微用强。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清醒时比我胆大,我只能向酒借胆,清醒时对陈圆就不敢太出格,但他就是在清醒时和女方发生的关系,当然女方也仅是象征性地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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