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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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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问兰姐每次收多少钱,她说不一定,因人而宜,有时还不收钱。我们又问兰姐,有没有倒找钱的时候,兰姐说没听说过工作还要赔钱的事情,即使是在社会主义国家。我们还问兰姐,对未来有何打算,总不能做一辈子小姐,而且这个行业吃得是青春饭,岁月不饶人,兰姐说她既没太多文化,又干不了体力活,所以她要趁着年轻起早贪黑地多挣些钱,然后回老家开一家小店,一辈子不愁吃喝。我们问兰姐是否要组建家庭,兰姐说当然了,回老家后就找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把自已嫁出去。我们说,农村的封建观念比较强,人们都很保守,如果你的男人知道你在北京靠什么挣钱的话,他会很不高兴的。兰姐说这个问题她早已考虑许久,首先,如果她不说出自己在北京做什么工作的话,那么村里没有人会知道她当过“小姐”;其次,科学技术发展到今天,除了不能让死人活过来,已经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连克隆羊都出现了更何况做个处女膜修复手术,比真的还真,谁也发现不了。听过兰姐的一席话,我们不得不对当代中国女性拍案叫绝,俯首贴耳。 后来我想,如果那些深居中国农村而又不甘平庸的年轻女性们全抱以此种态度和方式生活的话,那么中国的农村将会在几年内涌现出数以万计家食品店,这样的话,农民兄弟宁愿娶一个在田里撒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也不会娶一个食品店的女老板,到那个时候,判断一个女人是否在大城市做过“小姐”,只需看她是否开了一家食品店便一目了然。 20 暑假已近尾声,乐队进入休整阶段,大家作鸟兽散状,各回各家。 我慵懒地在床上睡了三天,等来开学的日子,收拾好生活所需用品,背起书包准备回学校,不知道我的生活中没有周舟会是一番什么模样,我将怎么挨过余下的两年大学生活。 当我坐着52路公共汽车返回学校的时候,手机响了,我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掏出手机:“喂,你好。” “是我。”是周舟。 听到周舟的声音后我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在车厢内大声喊道:“周舟,哪儿呢?” “我在北京站,你快点儿来接我,包太沉了,我拿不动。” “好,你在出站口等我,我马上到。” 此时汽车已驶过东单,正沿着长安街向北京站方向拐去。 汽车停下后,我在人群中挤出一道缝隙跳下车,向车站广场奔去。 我看见周舟的时候她正站在出站口的中央处翘首眺望,脚下放着两个硕大的背包,皮肤比以前黑了些。 “你就不想亲我一下吗?”周舟忽闪着迷人的大眼睛。 不知道周舟是在开玩笑还是已经既往不咎,但我还是很认真地回答:“想,特想!” 周舟将脸一扭,做好让我亲的准备,我把嘴凑上去,在她的小脸蛋上“吧”地嘬了一大口。 我问周舟:“你去哪了?” “成都” “一个人?” “嗯。” “干什么去了?” “玩。” “玩什么” “什么都玩。” “住在哪里?” “一个高中同学的宿舍,她在成都大学。”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当然不是男同学了,如果是男同学我还会回来让你亲吗?” 这时我想起并没有告诉过周舟我的手机号,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听郝艾佳说的。” “你给她打过电话?” “嗯。” “她干嘛要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你?” “她说我走后你表现得还可以。” “她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你想我。” “还有吗?” “还有就是她把你的手机号告诉了我,我就记下来了,也好下车后找个人来接站。” 21 开学前,我剃了光头,决定开始新的生活,把所有的苦闷、烦恼统统抛在脑后,重新面对生活,认真对待每一天,不让时光无谓地流走,让我的悲观和绝望彻底耗尽在这个暑假。 刚刚过去的暑假异常炎热,它让我饱受烈日之苦,我对付炎热的办法就是吃冷饮。我经常吃一种由巧克力和奶油做成的冰棍,最多的时候可以一天吃八根,省去午饭和晚饭的需要,这种冰棍的味道已经深深地保留在我的记忆中。此后的每个夏天,当夏日阳光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便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巧克力和奶油的混合味道,这种熟悉的味道总会让我对那个炎热的夏天记忆犹新,使我无法忘怀曾有的郁闷和由之引发出的一系列故事,它们深藏在我的记忆中。 回到学校,我报了五门功课的补考,本以为自己是全系补考科目最多的人,可万万没有想到,(二)班的一个同学居然报了九门,自从他上大学以来,每个学期都会出现不及格科目,他每个学期都要参加补考,但每次补考依然不能通过。以此估量他的话,等到毕业的时候,他将会带着取而代之了毕业证的二十多门考试不及格的记录离开学校。 补考报名的这一天,选课中心门口人头攒动,诸路英雄纷纷汇聚于此,踊跃报名,大显身手,此场景足以证明考试不及格的现象普遍存在于学生之中。 这次补考中,我完成预定目标,通过五门考试中的三门,成功率百分之六十,比较令我满意。果不出所料,那个报了九门补考的同学依然一无所获,但他并未因此心情沮丧,他已经到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的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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