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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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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风说:“不用了,20个串足够吃了,也许还吃不了呢!” 老板看出钟风是为了喝酒而吃串的那类人,便不再强求。 钟风这类人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喝一瓶啤酒顶多需要吃一个肉串,这种本事决非一日之功,是钟风每天经过严格的训练才由五串练到一串的,钟风说他要把这种功夫练到及至,即只吃一块肉便可喝掉一瓶啤酒。 钟风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情是,他让老板烤了六个串却喝掉七瓶啤酒,而且这七瓶啤酒是钟风从超市买来的,他一个人占用整张桌子长达两小时之久,使得旁边手里攥着一大把羊肉串苦于没坐位而不得不站着吃的学生不停地向他瞥来白眼,但钟风毫不在乎。老板说,这是我经商以来做过的唯一一次赔本的买卖。更可气的是钟风居然把那几个串让老板反复加热了好几回。那天晚上,老板也喝了许多酒,他涨红着脸,攥着一个空酒瓶,怒不可遏地站在钟风面前,否则钟风还会不知好歹地从书包里掏出另外三瓶啤酒(钟风在超市买了十瓶啤酒)并拿出一个凉花卷让老板放到火上烤一烤。 早上五点钟,宿舍楼门被看门的大爷打开,我们七扭八歪地鱼贯而入。我进了宿舍没有脱鞋便倒在床上,钟风找来一张凉席席地而卧,杨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上铺,拿一条毛巾不停地擦着汗,齐思新脱掉小裤衩,用毛巾被裹住身体,很快,我们便各自睡去。 13 八点钟的时候,张超凡、马杰、赵迪纷纷起床,并不时地说着害怕、多喝水之类的话。我睁眼一看,马杰正守着两个葡萄糖瓶子往肚子里灌水,一问才知道,原来我们今天要献血。 我问:“我们昨天喝了一夜的酒,不献行吗?” 马杰说:“学校规定了,只要化验合格者,必须献血,否则不给毕业证。”然后又抱着葡萄糖瓶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可能是实在喝不下去的缘故,他问我们:“你们谁喝?” 没有人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马杰躺在张超凡的床上说:“憋死我了!” 杨阳从床上跳下来说:“那你丫就尿去,在这儿瞎喊什么!” 马杰说:“不能尿,要不然就白喝了。” 八点半钟,我们来到校医院做血液检验,最后的结果是,张超凡,马杰、赵迪血液合乎标准,而我、杨阳和齐思新却因为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超标许多,被禁止献血。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我走到护士面前,带着口罩的护士皱起眉头在我的身上闻了闻说:“喝酒了吧!” “嗯,昨天晚上喝的。” “喝了几瓶?” “说不好,四个人喝了31瓶。” “行了你走吧!下一个!”护士对我身后的杨阳喊道。 杨阳走到护士面前,护士同样闻了闻杨阳,然后说:“喝酒了吧!” “没有!” “那怎么这么大酒味?” “出的汗,一到夏天我身上就有这味儿。” 护士皱紧眉头,用镊子夹起一大块酒精棉球,在杨阳的胳膊上擦来擦去,直到酒精棉球变成黑色,被擦过的部位明显比其他部位白出许多。护士将针头扎入杨阳的胳膊,一拔活塞,殷红的血液从杨阳体内流入针管。 齐思新也因为主动坦白自己喝过酒,节省了化验所需的一针管血液。 半小时后,化验结果出来,杨阳的化验单上写道:血液?啤酒!绝对禁止此人献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马杰很羡慕我们,他说:“要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我把葡萄糖换成啤酒多好!” 我问杨阳:“你为什么知道自己的血液不合格还要做检验?” 杨阳说:“我觉得医院缺少我这样的血液,有些嗜酒如命的病人靠输鲜血是得不到治愈的,他们还需要往体内注射一些酒精,而我的血液就是这二者的完美组合。” 我认为杨阳说的是醉话,他还没有恢复到清醒状态。 不知道是谁传出来这样一条信息:一些保存不善受到污染的血液被送往食堂,撒了一些盐后便凝结成血豆腐,成为食堂的原料。 学校食堂因为这句没有被辟谣的蜚语四处流传,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食堂的炒血豆腐和血豆腐麻辣烫在近一个月内没有卖出一份,全部被倒进剩饭缸内,倒是“溜肝尖”这道菜在此期间颇受宠幸,已经屡有猪肝供不应求的情况出现。 14 周舟第一次从我身边离开就是由我们一起去吃溜肝尖引发的。在我们系的学生献过血后的第二天,轮到周舟所在系去校医院献血,周舟献完血后,拉着我同她去饭馆吃饭溜肝尖。吃完饭结帐的时候,我把钱包交给周舟,让她去吧台付款。交过钱周舟又把钱包给我,当时我穿着一条只有屁兜的大裤衩,装钱包很不方便,便让周舟先装着,我们一会儿还要去超市买些滋补品。 选购完商品结帐时,营业员说我们所买的商品一共是七十八块五毛二,我的钱包里正好有七十八块五的零钱,差两分钱,营业员死活不肯少收两分钱,我让周舟仔细翻一翻钱包,因为我经常会把几分钱的钢镚塞到钱包深层。 就在这个时候,周舟在钱包最里层翻出那张已经被我遗忘的避孕套发票,周舟看到后把它捏成一团,扔在我的身上,气愤地跑出超市。我没有顾及那些商品和说我有病的营业员,急忙追出超市,拽住已经跑出超市门口的周舟,问道:“怎么了?” 周舟看也没看我一眼说:“你说怎么了!” “你听我解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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